《诗无尽头》是佐杜洛夫斯基继《现实之舞》后的第二部自传性电影,这次他将镜头对准小镇马图卡纳和青年时的自己,用魔幻现实主义的方式回溯了自己从逃离家庭至最终逃离祖国的故事。
影片中充斥着大量荒诞性实足的场面与角色,这些对记忆及历史现实的夸张化塑形让《诗无尽头》成为一个广袤且内涵丰富的魔幻现实主义文本。但《诗无尽头》不止于此,佐杜洛夫斯基“属我式”的激情让这部电影又一次成为了魔幻现实主义式的肉身实践——在这里,我认为“魔幻现实主义”一词不再只是一种对于文本风格的描述,而是作为一种创作本体论,进入了自我解谜、自我关照的元叙事范畴。
让我们从哲学史说起。哲学史,从尼采和克尔凯郭尔为起点,开启了自身的现代性转变。从这时开始,哲学产生了一种内向性趋势——它不关心普遍式的、脱离个体的纯粹思辩,而变成了哲学家主体生命的理性注脚——一言以蔽之,哲学不再外在于哲学家自身。尼采穷尽了一生,发出对自我生命的哲学追寻;克尔凯郭尔则更甚之,它的一生都在询问自己“成为一个基督徒到底意味着什么?”的问题,而他的哲学竟是不断询问的旅途中的副产物。哲学从这时拥有了一种“属我式”的激情,对哲学家而言,哲学活动不再是进入人类知识共同体的崇高尝试,而是关于自我询问、自我解剖的呢喃细语。
无独有偶,属我式的激情也并不在电影史上缺席。当电影成了一种影像化的记忆,抑或是一种梦境,创作者便被允许通过感官材料的堆叠重新触摸自己的意识深处。就近年来说,卡隆在好莱坞混出名声后,把摄像机转回墨西哥的童年,拍了《罗马》;阿尔莫多瓦则坦诚地给观众献上了自己的“痛苦与荣耀”。而对于佐杜洛夫斯基,这个也许是导演圈中最具有自我情结的文艺导演来说,电影的属我性更是被无限放大。
佐杜洛夫斯基创立了一种叫“心理魔术”(Psychomagic)的精神分析疗法,结合了艺术、东方哲学(尤其禅宗佛教)、神秘主义和现代心理学,去治疗具有情绪问题的病人。他甚至在2019年制作了一部电影(《心理魔术,治愈的艺术》),通过记录与现实中的病人的接触,详细地展示了自己的这套独创的精神分析疗法。他认为电影具有疗愈的功效,先是他自己,其次是他的家人,观众只能是第三位。这意味着,拍摄电影对于佐杜洛夫斯基来说,首要地,并不是一个商业活动,亦不是艺术活动,而只是“面朝自己”罢了。不仅如此,在谈及自己创作电影的初衷时,他说:“我渴望着去打开我们内在深处的自我。为了认识自我,我必须去了解其他人。”因此,在佐杜洛夫斯基看来,电影首先是一种自我疗愈、自我认知的手段,其次才能回归到电影所谓传统的商业和美学价值。在他的词典里,自我永远是第一性的,他人才是第二性的。这种“属我式”的激情贯穿了佐杜洛夫斯基电影创作的始终,并在他的创作后期尤为凸显。目前,他已经完成了两部自传电影的制作(《现实之舞》《诗无尽头》),并在采访中表示“如果只有三百万,我就会继续拍我的自传三部曲,也许会讲述我到了巴黎之后的生活。”
在我们厘清了佐杜洛夫斯基电影的“属我性”后,当我们回归到“魔幻现实主义”的话题中,并考察一下《诗无尽头》的元叙事层面,便最终会发现更多玄妙之处。
继《现实之舞》后,佐杜洛夫斯基在《诗无尽头》中再次启用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作为自己影片的主角,大儿子Brontis饰演自己的父亲,而小儿子Adam则饰演自己——此时,自己变成了自己的儿子,而自己的儿子又变成了自己的父亲。在整个荧幕史上,这都是绝无仅有的一例。通过这次荧幕实践,他有意识地创造出了代际的混乱,把我们,更是把他自己引入了一个魔幻的情景中去。他将无有之事铸成了既定的荧幕实践,将隐喻化为了肉身现实。此时,《诗无尽头》这个电影本身,在元叙事层面上,成了一个魔幻现实文本,而把这个文本囊括于自身之中的,便是导演佐杜洛夫斯基的生命本身。于是我们会意识到,魔幻现实主义关照的对象,早已不仅仅是他所创造的文本,更是他自己。事实上,纵观全片,佐杜洛夫斯基就是在干一件事——通过魔幻现实主义的视角回溯自己的遭遇。在这个意义上,我们便不能仅仅认为魔幻现实主义是他的文本创作风格,毋宁说是他认知自我,解构并建构自我的重要方式。正是在此处,魔幻现实主义一词中便有了“属我性”的烙印。“我并不是在谈论自己。”他说,“我是在中和艺术创作与现实生活。”可以看出,魔幻现实主义真正参与进了他的肉身存在中。它从为民族性、社会性的代言的阶段,最终内化进了个体的无意识中,回归到个体性上,成为实践,成为肉身,成为了个体的一种“属我性”的存在形式。
在智利拍摄本片的过程中,佐杜洛夫斯基联系到了在影片中出现过的关键人物——诗人帕拉。帕拉虽然已是高龄,但思维仍然活跃。佐杜洛夫斯基问他:“如果我还能活24年,你会和我说什么?”随后,在影片中,佐杜洛夫斯基将帕拉的话化作自己口中之词,告诉了年轻的自己。
佐杜洛夫斯基的此在永远是魔幻的此在,佐杜洛夫斯基的现实永远是魔幻的现实。他的生命是他电影的样本,他的电影是他生命的注解。
在少年时代,我就乘上船远走他乡。
我失去了我的群山,和群山微酸的芬芳。
来自群山的那些鬼人,也终将带走我的新娘。
从这里到那里,串接起横亘两千公里的泪。
画片搭建起街巷和长廊,新的生活会有新的地方。
像童书一样,每个人都有一副新面孔和纸做的皮囊。
生于自然的终将回归自然,要学会用小恶回馈善良。
拳打脚踢,撒违心的谎,人情冷暖,谁在你身旁。
用希望泡一杯花茶,用蛋糕画一幅油画。
母亲像百灵鸟一样歌唱,她的胸衣将鸟笼锁上。
棺材板里的歌声荡漾,小提琴缓缓拉出忧伤。
船在海上,马在山里,就像鞋穿在我脚上。
影子缠在腰间,她在阳台上做清亮的梦。
开始作诗,当个诗人,我这样想着。
拾起经书包藏的雪茄,废弃家族庭院的筹码。
苦酒酿造的先知,将我拉出深渊,他轻飘飘地对我说。
会有一个赤裸的姑娘,像蝴蝶一样,照亮我的前程和梦想。
秦兵俑围上围脖,狮子吼没有着落。
我们是蹩脚的艺术家,也是放纵的艺术家。
只是在艺术的小屋里,找不到女神的面孔。
你在咖啡馆,来了又走,喝了两升啤酒。
因为你,我不去在意我的手,跟着你走。
倒地的椅子后,是精神教父的顺水推舟。
用刀割,用嘴舔,这是甜甜的人造血浆。
在喧闹的白日沉睡,在安静的黑夜苏醒。
你背上的缕缕伤痕,是我写下的累累诗篇。
那阵阵痛楚,会让你懂得我翩翩的诗意。
你若允我衣食温饱,我便许你金津玉液。
诗人不辩,我们将永不分离。
闭上了眼,就打开了心,闯进来的是我的缪斯,或者不是。
一句过来,就把自己交了出去,歌声起,喘息声起,哭声起。
诗人的爱,泛起你阵阵的恶心,但你吐出来的,我也甘之如饴。
你的凉衫,和你的薄衣,玉体横陈的时候一切都好。
重获自我的四十天后,我无法再如约奉上。你变成了她。
首先,她予我青丝,然后,我准她远走。让她像群鸥,飞向她的群山。
木偶下,是缠绵的一双手。
在此之前,她是我的朋友。观念不同,拥抱差些理由。
分开之后,我们彼此相守。但愿她,不会介意你的手。
我遇见了艺术家,岁月如歌,生命如诗。
诗像天上的鸟,飞过,不留一丝痕迹。
诗人不争,诗人无需规则,所以诗人要散步。
为了提升觉悟,我们跌跌撞撞地走了一路。
看过背影才知道,原来我们这么地像啊。
诗即行动,在纸笔之外提炼诗情的革命活动。
放纵之后创作,创作之后冲动,冲动之后心痛。
躺在婴儿床上,忘记了空气的存在。愤怒悲伤的时候,我写诗。
穿上大大的鞋,仿佛又变回了小孩。马戏团是座荒诞的大剧场。
笑啊,笑啊,将痛苦包藏。看啊,看啊,这精神力量。
赤裸着接收拥趸,还没相遇就抱憾终身。
醒来吧,相信沉睡好过清醒的诗人。
两个巴掌换一个吻,四个人是一个人。
徘徊在咖啡馆,忘却我的忧愁。
被反射着前进,镜子里有我的追求。
接过琴,摸过手,寻找惺惺相惜的温柔。
知音不在智利,也许她会在巴黎的某个街头。
微凉的海风静静地看着冲突爆发。我有诗人的心,我有博爱的情怀。
父亲老了,压他一头真的快乐吗。拳打脚踢之后,是他告别的期待。
父亲,我亲爱的父亲。他是高喊着同性恋的大头鬼魅。拿着枪,他保护了母亲。
母亲,我亲爱的母亲。她是牢笼中歌唱着的纤纤抚慰。挽着手,她滋润了父亲。
伸出双手,是阻挠不是拥抱。他的面具,镶在他的后脑。
以吝啬,给予我世间一切,以漠视,教会我爱的真谛。
在庸俗和荒唐之后,我原谅。
光光的头皮上,闪着镰刀的锋芒。熟悉的皮囊,走马灯在岸上。
天使献出翅膀,最后一段像在倒放。是远航还是迎接死亡。
世界的哭声席卷,但依然有人在听。闭上眼睛,万籁无声的静。
这是我第二次看这部电影,第一次看感觉零零散散,其实是因为删减了很多片段,这次看了完整版,总的感觉是:我似乎在向万花筒里抛进我的目光与思想,得以短暂地欣赏永恒。
我在前一段时间忽然想欣赏一下“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品,但一直没看过《百年孤独》,想到曾经看过一部标签带有“魔幻现实主义”的电影,其实这算是一部导演的自传式的电影吧,导演据我所知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会为了增加一些自己电影的票房给大家看塔罗。我以为的“魔幻现实主义”它的内核是现实的,表达手法是魔幻的。
这部电影像一个万花筒,画面绚丽,常被用来剪辑标签为“美学”的视频。永恒是什么,我以我浅薄的知识来阐释我的理解,永恒是诗,在现实的世界里,在人们漠不关心只注重金钱的积累时,有这样一些诗人,在生活中寻找快乐,将快乐谱成昂扬的,或深刻的诗歌,永恒由生命产生,又超脱于生命,在结尾处,在众人狂欢之时,主人公又陷入生命的思考,既然生命最终会消失,那为什么我们要活着,最终他也得到了答案,让生命闪烁纯粹的光芒,追求爱,名誉或者一切,我们将超脱自我,变成一只蝴蝶。也像老年的主人公那句“人生本没意义,但我们必须活着”。
以上是我对这部电影片面的看法,也许随着我对世界,对自己的看法加深,我会有不同的体验,以后会加在后面的。
增加:对亚历桑德罗母亲的认识:
很多人认为包括他有恋母情结,因为史黛拉和母亲是一个扮演者,我觉得在电影最后一段有对他母亲最好的阐释“就像一只谦卑的天鹅躲在虚荣的鸭群里。”在电影开头我们就发现了母亲几乎每一句台词都是弹唱出来的,像唱歌剧一般,她爱她的母亲,家人,在短暂的地震中,父亲告诉亚历桑德罗不去害怕,护住了他的钱,而母亲也没有逃走,用自己热烈的爱护住了给她母亲做的蛋糕,但是回家后,家人并不认可她的蛋糕,我认此刻的蛋糕象征着母亲对家真诚的爱,最后她被安排到一旁织毛衣,而他的丈夫和家人凑成一桌开始打牌,他们的虚伪与母亲的热烈真诚形成强烈的对比。
就我能感到的,这部电影缺乏一些作为艺术品的关键要素——刻意铸就的逻辑性与有力的叙事,它作为艺术品是不够格的,它更像一个梦,而将梦栩栩如生呈现出并不就是艺术——但我喜爱它,是喜爱作为梦的它,而非作为艺术品的它。这似是相当适合以动画的形式展示出的一部电影——其中缤纷的色彩、庞繁却只作为梦景的人与物等等为何不作成动作变化等更完美流畅的动画而要举止不那么合乎“完美”的真人去演呢?不过也许这便是“超现实”与“梦幻”之别——还是要置于“现实”景象中、以“现实”为参照而利用、重组重构“现实”的元素而“超”之,而动画却是自始便立足于“梦幻”的。
这是佐杜罗夫斯基自传电影的第二部,我似乎没什么必要说的。不得不承认它之中的许多情景设置与象征是十分随兴而粗糙的,随兴本是最无刻意的,可过多不加修葺的随兴产物置于艺术之中却显得十分刻意,而某种意义上艺术的技巧本就是通过高超微妙的刻意将那一层随兴看起来的刻意抹隐掉,使艺术整体重新呈示出自然——以刻意达到的(多少是表象的)自然。一往无前、过于无反省的浪漫主义会使心灵感到“尴尬”或被认作矫揉造作,即可如此解释——这也是这部电影的所显露出的吧,或许也是导演自己更重视作品的表达性而不重视作品的观感、将“观众”仅置于第三位的结果吧。
当我发现饰演母亲Sara与初恋Stella的竟是同一人(其实并非很易发现)时,当然也顿感哭笑不得——这当然是含蓄(并不含蓄)地表露恋母情景,“我”与Stella做爱(据两人的恋爱协议,似并非“做爱”?)后情景即切至父亲与母亲做爱、老屋被烧后“我”自废墟中拿出母亲的胸衣:“我的母亲,她一生藏在这件胸衣后,像只谦逊的天鹅,藏身于虚荣的鸭群中……”以及最末的与父亲和解前父子矛盾达到顶峰的码头搏斗,都展示着佐杜罗夫斯基欲展示的自己恨父恋母的俄狄浦斯情节——而《诗与尽头》的整个放逐与回归、抛弃与追寻并行不悖的故事不也似俄狄浦斯的故事么?亚历桑德罗的几次独白所问(问虚空、问自己)的不也正是那斯芬克斯之谜么?“赤裸的处女,将以燃烧的蝴蝶,照亮你的路”——这还是一句诗,而Stella向“我”自述仍是处女、等待山上降下的那个云云这段确实太奇怪了,不过——或许太过度的解释——联系到Stella与“我”母亲的联系,则此处似有将我与处女所生的圣子耶稣相拟的暗示?原谅我想得太多,不过对于诗人,自拟于耶稣、自觉为圣子实在是基本觉悟而已。那么与Stella的恋爱与交合便有上帝使圣母感孕的意味——“我”就是“我”的圣父、“我”的上帝,我在那里生出了我自己——“照亮”了自己作为诗人的“路”。
电影中确实有许多自艺术性看并不必要的东西与显得浮夸的任性表达的情感,但细感细想,佐杜罗夫斯基先生倒确只是将这电影作为给自己的梦,只顾将飘脱于地表的梦淋淋漓漓地表达,哪里顾虑某个“艺术”评价体系的观感,想必他本人是十分陶醉的,又作一次自己青春的幻梦真是何乐不为。片中时常出现的并不很隐蔽的着黑衣黑面罩的人来拿取角色所放下的东西或为角色递去东西以表现得如那东西是漂浮来去之处也更任性明白地显露这不是回忆,不是叙事,而是梦——是梦!以及那些超凡脱俗但似并不很必要的裸露与性描述……处处是梦的元素,处处断续、疏离、任意——惟一的统一在于一切元素所指向的那虚无而实在的“我”……近末处的那游行队伍中红色自然大抵象征生命,而黑色骷髅服自然象征死亡,这是生与死之舞,而涂着恶魔面妆却穿着天使衣装与翅膀的“我”狂饮着自其间穿行而过……片末母亲唱着歌自码头踏步而来,四周是片中“我”所经遇的故人,个个被骷髅环抱俘获,也象征故人都已随“我”远行巴黎而走入死亡与遗忘……
我暂忘记自己还要说些什么了,总之,虽对其任性亦感不满(作为观众都会多少感到被沉浸于自己青春幻梦中的导演所无视的感受吧),但它——在我如今的心境下——仍强烈摇撼着我,无论如何,亚历桑德罗是在真正的活着,那些艺术家们(那位ultrapianist!)是在真正的活着,而我,我也是诗人,我也像“我”那时一样年青,我也想、我也会而且立即就要去过那样的生活。我要和你一起去爱、去热烈地感受、去疯狂地沉思存在、去砸碎欲桎梏它者的一切——礼节、伦常、世故、关系……那些都是死的,可我们还活着。 ——2019.6.7夜毕
#BIFF# 自传三部曲之二,比「现实之舞」更自由:戏剧、剧场、马戏、木偶戏、音乐剧等元素加上超现实主义,呼应诗人的养成。阿多尼斯出镜,恩里克·林、尼卡诺·帕拉等诗人及其他先锋艺术家的影响清晰可见。很多台词赞:『闭嘴,诗人不要解释。』『我把魔鬼交给了灵魂。』
自传体第二部。马戏团/侏儒/小丑/丰乳肥臀的女人,多次验证,佐杜体内确实藏有一个费里尼的灵魂。红发丰腴女人与母亲均为同一人扮演=俄狄浦斯情结。年轻的佐杜与红发女人做爱,交叉剪辑至父亲与母亲做爱。片末与父亲的和解确实升华了整个影片的基调。//你将学会如何快乐的面对死亡。
又被结局惊艳到了。论剧情冲突『诗』不如『现实之舞』出彩,但『诗』佐杜真正把显微镜放到了自己身上(上一部大部分是在父亲、母亲身上),结构了自己,消解了父权、母权与家。 不说了,佐杜下部片子我也要去众筹一发啊。
本届 HKIFF 看的最嗨的一部片,一部大麻片还很纯瞌完就嗨!诗境与现实交织,连现实都变的不再现实了,好喜欢!所有的外界真相都用最简约的形式投射到了这个并不现实的空间里,走进一家酒吧就能遇到灵魂缪斯,两人一起散着步就能遇到自杀死掉的表哥。融入诗人体内的现实之线。赞!
自传第二部。希望大神永远健康,把这个系列完成。Q&A环节,大神完全气功师气场,说什么场内都排山倒海,借机索签名成功。
3.5 有趣的是和同一单元的智利电影《追捕聂鲁达》同样的题材同样的时代同样的结局却完全相反的风格,但文学性却远远没有前者来得深入,被荒诞的调子消解掉不少,导演亲自出现的段落更是让电影变的浅显。不过怎么样说,再做一次自己童年和青年时期的梦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癫狂且童稚的佐老玩了一把自己的“午夜系列”和“魔幻现实”。Not every one can divide the people can be called a poet。only love and hate can make it。the else just making a fuss。只有爱和恨能成就一位诗人,其他的都只是无病呻吟。
肆意汪洋的色彩,暗蓝如春光乍泄,猩红似瓜纳华托,耄耋之年不输蓬勃激情,在艺术中永生,在诗歌中驰骋。
帕梅拉·弗洛雷斯一人分饰两角满分!!传记片很容易拍得太实在,这部可以说是充满想象力了。说话像唱歌的母亲,少年舌吻特写,红发巨乳女诗人,走路永远直线的基友,姨妈满腿的侏儒情人,这些都让人难忘,但夸张的舞台剧形式背后又是一个很实在的主题,就是人不断挥别过去走进新生活。
有人四十便迟暮,有人八十青春期却刚刚开始。佐杜洛夫斯基恰好是令人艳羡的后者,他的人生故事本身就是一个超现实的魔幻舞台,有那么多澎湃的幻想,和鲜艳的色彩。拉美超现实主义的最后捍卫者,与过去的自己达成和解,让诗歌与电影跳一支激烈的舞然后死去。
嘤嘤嘤 血压又下不来了
道理与疯话是两种情感,有情与无情是两套言语。
亚历桑德罗是真朋克,撕碎一切。诗是行动,他的行动就是赤诚之诗。
已经是一部比较克制的佐杜了。但我还是那句话:我爱佐杜和他全家,我爱他们一万年。@London ICA preview
所有道路都是我的路。
用无比花哨张扬的方式强调了“我是诗人”,仿佛无比浅显常见的家庭关系也可以无需计较。许多画面具有浓烈的美感,可能是今年HKIFF混剪短片里用上最多画面的一部吧。
诗也有很多种啊。这样高度个人化的lexicon表达出来的才最是诗。伴随开头音乐响起道具组的一众同仁开始狂欢熟悉的佐杜罗夫斯基悄然登场。好像久违的重聚。一直看到片尾字幕出现我自己的名字。年度观影感动。
老佐继续带领着自己的儿孙逆时而上,扫清家族墓碑上的心之尘魂之憾,最终乘上船,驶向了我们的时代。想继续听其讲述在巴黎的成长心路,因为,老头儿没有给人一丝的过时之感,这种能够与时间洪流近乎完美的融为一体的创作能力,恰恰就是他在强调与追求的所谓看透死亡,便是永生。
只看到最后半小时 但是太好了 太好了 热泪
虽然被结尾感动了,我还是给S分析了半小时这电影为什么不好。一个创作者最糟糕的状态,就是自我感动的状态。一定要自我克制啊。有时候灵感是最容易的,赋予形式是难的。说到想象力,倒是有很多费里尼,伯格曼和Roy Andersson的影子。一个通过艺术自我治愈的例子,也治愈了那些类似经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