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战争片英国1983

主演:大卫·鲍伊,汤姆·康蒂,坂本龙一,北野武,杰克·汤普森,约翰尼·大仓,阿利斯泰尔·布朗宁,詹姆斯·马尔科姆,克里斯·布龙,内田裕也,金田龙之介,内藤刚志,石仓民夫,户浦六宏,三上宽,本间裕二,饭岛大介,三上博史,增田有宏

导演:大岛渚

播放地址

 剧照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剧照 NO.1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剧照 NO.2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剧照 NO.3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剧照 NO.4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剧照 NO.5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剧照 NO.6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剧照 NO.13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剧照 NO.14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剧照 NO.15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剧照 NO.16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剧照 NO.17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剧照 NO.18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剧照 NO.19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剧照 NO.20
更新时间:2024-05-14 04:59

详细剧情

  1942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如火如荼,此时的日本在亚洲各战场所向披靡,无往不利。在南洋爪哇岛的热带丛林中,一所日军战俘看守所伫立于此,陆军大尉世野井(坂本龙一 饰)和大原上士(北野武 饰)共同管理看守所。大原作风粗鲁,冷酷无情,他对待欧美战俘从来不留情面,而对于那些有同性恋倾向的人更残酷至极。相比之下,相貌俊美的世野则显得绅士许多。英国陆军少佐杰克(David Bowie 饰)潇洒俊朗。他的第一次出现便让世野心有所动。同性之风盛行的战俘营中,几多情感不能自已。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个人徘徊在家国恩怨和个人情感之间,彼此心中进行着辛苦而残酷的角力……  本片根据英国人劳伦斯·包斯特的小说改编,并荣获1984年电影旬报观众选择奖最佳影片,1984年每日电影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最佳配乐、最佳剧本以及最佳男配角(北野武)等5个奖项。

 长篇影评

 1 ) 愛著他的那個孩子



他一直被困在对弟弟的内疚感中,年少时的背叛,让他觉得无论社会再如何认为他是一个成功的律师、完美的人,但其实自己的生活,一路走来全都毫无意义。

在将近致死的高烧下,他在巴基斯坦的古老圣地,看见耶稣寻找着犹大---背叛的人。他挺身而出向神子坦诚了自己的背叛,神子扶起他,欣喜地欢呼:「这才完整了,我们都能成为自由之身!」

「但我有弟弟,我背叛了他」他向神子告解。

耶稣回答他:「只要回到他身边,彼此和解即可,这跟我需要你是相同的」

他从幻觉中醒来,明白了被背叛的人,一样需要背叛者,否则就无从去原谅。

他养好病后立即动身,排除万难回到家乡,向弟弟忏悔。弟弟原谅他,也找回昔日美丽的嗓音,唱出那首歌的下一段:等待的人终于回家了。

他下定决心,只遵从自己的心,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为了自我放逐而从军的他,已经被残酷的实战,磨练成杀人高手。他曾经希望转调到红十字会,可是他最后还是理解到,一个像自己这样的人,在战争时还是回到最前线的好,他的杀人技巧能够救下更多的战友。

于是他接受命令,带着四个部下跳伞到了爪哇。他无法和命令他来的长官取得联系,一个部下在夺取食物弹药时重伤。在不可能带部下一起逃离敌军的情况下,他留下部下,给了部下足以致死份量的吗啡。

一路转战,部下们接连死去。孤独的他却在此时,遇见一队被外国长官抛弃的土著士兵。他精通士兵们唯一听得懂的荷语,士兵们坚信这个金发军官,就是上帝回报自己祷告的答案。于是他带领这群纯朴的士兵,继续在森林反抗日本军队。

但有一天,山下的村民带来一封信,哀求他还是杀掉自己好了。那封信来自敌军:如果他和他带领的士兵们不投降,村民便全会被杀害。

他冷静地劝说,要敬爱他的那队士兵脱下军服埋起武器,混进相貌类似的村民中好好生活,活过这场残酷的战争。而他自己,在流泪士兵们为他唱起的美丽圣歌声环绕中,只身下山投降。

那时,他想自己八成会死。但至少这条命,换到更多生命的延续。

但他终究没料准,在军事法庭上,他遇见了一个年轻孩子。一个跟他弟弟一样,倾心深爱着他的孩子。

这孩子在他眼中是如此稚嫩,不成熟到不懂得去遮掩自己的感情。这孩子又是如此聪慧,在几秒间便找到可以为他辩护的重点。他从这荒谬地审判开始,便感觉着孩子的视线痴迷地缠着自己。他回望几秒,将眼光转开。然后在回答其他军官的质问时,无视那道眼神。他想,孩子,这里是军事法庭,你知道你这样对我一个敌人表现出兴趣,对你自己有多危险吗?

但这孩子还是请求审判长,要问他话。

听到以哈姆雷特的名句起头,他有点想笑,孩子,这是你的示好,以及证明你和他们不一样的手段吗?不过问话的内容的确正中红心,这是唯一减轻这孩子战友眼中的”罪”的方法。他满意欣慰地笑了一下,望着这紧张地孩子,徐缓地回答。

我是奉印度总司令官之命,来到爪哇。

孩子又问:不是奉爪哇总司官的命令?

你知道,我在八月来到爪哇,你也知道,爪哇总司令官在三月就被捕,你知道…上尉?

他用语气询问,他想知道这孩子的名字。

标致的年轻军官,急切地回答:「我是与野井上尉」

之后他看着这孩子巧妙地为他辩护,从他老练律师的角度来看,做得不错。可是被战友反驳”没有证据证明他说的是真话”之后,孩子脱口而出。

「我认为这个男人说的话可以相信!」

这句话射进他的心底,孩子,我们才见面几分钟?你就这样有点莽撞地对你的战友说,你相信我。我很高兴,可这对你太危险了。

于是孩子继续问他,投降后日军问了他什么问题,他在不知觉间,找回了开玩笑的气力。

可是孩子没听懂,他只好直说。

然后呢?年轻的孩子再问。

他只能回答…

真遗憾,我必须告诉你,他们不给我食物,也不停止拷打我。

你有证据吗?

证据?他边想着边解开上衣。孩子,你问这话时,了解自己要求的是怎样地证据吗?

他把伤痕累累的背部,坦开展现在这孩子面前。

他听得出,年轻的军官怒声中饱含着热度。他这一生早已习惯别人渴望自己美丽的肉体,但这孩子如此稚嫩,甚至对这局面赌气起来。

气什么呢?问题是你自己问的。他冷静地穿回军服,望着孩子痴迷地凝视自己,直到最后非得转头离去。

他觉得心中暗暗地燃起了一丝希望。他一向不怕死,除了害怕过疾病会阻挡自己,回乡向弟弟道歉那次以外,他一向不怕死。但在等待判决的那段时间里,他知道自己又怕起来了,只是那美丽的孩子,最好还是不要再见自己。

翻译官告诉他审判官正在争论。他想,你这个恶毒的白痴不懂,他们绝对不是在争论,要让谁砍我的脑袋。可是那孩子又能做些什么?军队是阶级社会,一个年轻上尉,又能做些什么?

判决结果被延期,他松口气也叹口气,孩子,拖延并不是一种仁慈啊。

他知道这相遇,对那孩子不是好事,所以依然照着自己的心意反抗。坚决拒绝敌军的搀扶,他已经靠自己,孤独地走过这么多年。

他像得了疟疾时一样,坚持要张开眼睛,看着这世界去死。

可是枪声响了,却没有子弹飞来。

「这招还真好!」他喊,听见身后有军靴声走近。他又见到了美丽的孩子,漆黑又忧郁的美目,痴迷望着他的眼神。

他被送到了战俘营,由这孩子指挥的战俘营。

你把我送到你的地盘,想干什么?他想着,在清晨的病床上听见凄厉地吼声。这并不足以吓到他,他问老友,这是与野井上尉的声音吧?老友笑着回答他:「从你一来,他便开始这样嘶吼」

「如果有什么涌上他的心头,他为什么不干脆地说出来?」

老友微笑着说:「我想这就是他说出来的方式」

听到这话,历经沧桑的杀人高手喃喃自语:「也许我俩同在一条船上」

孩子,我此生从未想过,自己值得被像你如此美丽的年轻人,这样热情曲折地爱慕。我知道你混乱了,我从你的吼声中听得出来。可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想过会为自己带来怎样未知地未来吗?

他的老友一样地想到这些,当大家都被迫去参与残酷的仪式时,老友和医生不让他去。

他心知肚明,那孩子只是想看见自己,想在这双蓝眼前展示他自己。

可就因此,一条人命间接因他殒灭。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战友们也间接地因他挨饿。他不忍心,他也不认为,孩子这样惩罚所有人是对的。于是习惯在绝境下活下来的他,替已死与未死的战友们,找来精神物质上的慰藉。

他将会骄傲地替这些违反规则的事负责,因为他知道造成这些事的远因,全都起源于自己。美丽的年轻孩子爱上了自己,这孩子,稚嫩地让他心疼,也让他心动。

他从未想过除了弟弟以外,还能从其他人身上,获得这样一份纯粹地爱情。

于是他反抗那些不尊重别人信仰的日本士兵,一如预期地看见孩子步下吉普车。他面对美丽的年轻军官,举起手中那朵红花,看,绽放的生命是如此美,就像你。

孩子用受了委屈的表情与眼神看他,问他。

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个恶灵吗?

他舍不得眨眼地望着这美景,回答:「是的,我希望是让你心神不宁的恶灵之一」

孩子啊,你死抱着不放的那些历史,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恶灵。他这样想着,刻意放肆地在孩子面前吃掉花。我会吞掉你,食古不化也会吞掉你,那么还是由我来吞掉你好了。这么美的年轻生命,应该好好活过战争。让我吞掉你的心,得到支配你的权力,这总比让挡不住的时代潮流,吞掉你的生命好。

他被带到单人禁闭房关了起来,但是爱着他的这个孩子,每晚都来看他,也不说话。他也不再说话,就算是孩子给他带来珍贵地波斯毛毯。你对我这么好,有哪个日本军官会对外国俘虏这么好的?孩子,你的所做所为对你而言,太危险了。

危险到你的传令兵私底下来,想杀掉我。

他不想这样死,制服了日本士兵。但这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平静局面,怎么办呢?孩子,我不接受你把罪责推到我的老友身上。我知道你今晚还是会来看我,你来的时间都很一定,所以我要带着你给我的毛毯,和我的老友,故意逃给你看。

他料准了孩子一定会来,可是在他看到年轻美丽的面容上的表情,听到那句「为何不和我打?如果你赢了,你就自由了!」之后,丢下手中的匕首,笑了。

这样欲泣的表情,孩子,你在认输吗?我可以让你杀了我,只是你杀得了我吗?你举着武士刀,脸上却挂着如此委屈地表情。这样的你,杀得了我吗?

果然他看见孩子转身,挡住指向他的枪口。老友轻拉他的袖角,对他说:「杰克,我觉得他在你面前很害羞」

他低下头去,欢喜又忧虑。孩子,我真的是你的恶灵,可是我不想毁了你。

靠在牢狱墙上他想着,既然如此,让这孩子下令杀掉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尽管他永远不想轻易放弃生命,可是老友告诉他,孩子说对他失望。他想起弟弟当年脸上的表情,他不愿那年轻美丽的孩子,感到自己被崇拜着、爱着的人给背叛了。他心底清楚自己从来不像外貌那样,是个完美的人。他想见他,那个尚未稳定的孩子。他想起弟弟唱过的歌,一堆火等待着久久未归的人。让弟弟等待的他,如今站到等待的位置,他想确定美丽的孩子,今后心灵能够平静。

和老友有交情的中士喝醉了,放了他和老友。

然后他回到营房,他知道其他军官被叫到指挥官---那个孩子那边去。大伙回来后,便被召集到操场上,他感到气氛不对,老友却说只是例行公事。

他终于又见到这孩子。这么美丽且爱着他的孩子,却被过去的历史困住,被他自己困住,发狂地想要在他面前证明,自己是有力的,正确的,很男性的。

他看着眼前的情况,孩子,我不许你用屠杀无辜,来证明你自己的价值。我知道怎样能真正证明你的价值,你这么爱我,我给你能凭此挣脱心魔的力量与证据。

他知道此刻才是他应该去死的时候,救在场所有的战友,救爱着他的这个孩子,救他自己。他终究还是像弟弟一样,爱上视自己为敌的人。

他看准时机,整理仪容,走向爱着他的这个孩子。

他知道今后不会有这样好好看着孩子的机会,经历过无数困难痛苦的金发男人,将自己想要告诉孩子的坚毅精神,放到眼神中传递过去。

望着那张尽管崩溃却依然美丽的脸庞,他清楚这是看这孩子的最后一眼。

他无动于衷地被放进沙洞,活埋起来。他想着自己当时希望自己擅歌,这样便可以给孩子另一种慰藉,可是他唱不出歌来。

痛苦中他还是试着哼歌,原谅自己的弟弟写的歌。美丽的年轻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已永远远离心魔的掌控?

他还不愿死,他在等待,等着久久不至的爱人,他用尽全身精力在等。

最后在夜里,他等到了。在这敌军控制的岛上,就算是老友,也不可能走近他。爱着他的这个孩子来看他,来看他最后一眼,他知道自己不用再硬撑下去了。

在孩子的手指,温柔触到他已被阳光漂白的金发那刻,他无声地深情低语。

他的爱人听不见没关系,他坚信这美丽的人儿会懂得自己给他的,是什么。

他闭上爱人深爱的蓝眼,满足地走出人世。被他播了种的年轻军官向他敬的礼,他来不及看见。

但到最后一口呼吸,他都清楚明白,自己和爱着他的这个孩子的,那颗心。

 2 ) 他在放荡的孤独里闪光——《种子与播种者》原著片段和翻译

写在前面:

1.我是刚结束高考的学生,坐标广东。本文中既有中文也有英文原版,选取内容主要围绕yonoi和celliers的互动展开。

因为水平有限翻译一定会有不足之处,望有心人/前辈指正!谢谢!!!!!

2.一个小小的说明:

原小说中,“我”是celliers生命的见证者,相当于电影中Lawrence先生的角色。

战后我与Lawrence先生重逢,阅读celliers在战争中写就的对于弟弟的忏悔和回忆;我所知的是yonoi和celliers间的暗涌,而Lawrence所知的仅仅只是战后yonoi拜托他去送头发。Celliers的自述和我的旁观占绝大多数篇幅。

A.【yonoi的外表】【正面描写】

就在此时,我确信无疑:yonoi的面影浮现在我们眼前。我们一致认为他令人印象深刻,说不定是我们见过的最英俊的日本人。他有一张祭司一样的脸,一种禁欲苦修的神情。尽管像他的族人那样稍有歪斜,他的眼睛形状优美,闪烁着不可抗拒的光芒。他高而笔挺。他是我见过最整洁的日本军官:制服裁剪合体,没有污迹;军靴仔细擦试过,熠熠闪光。他带着一种对自己与其他人之间差异了然于心的神情;这在以前我们归咎于虚荣,而现在,我对劳伦斯先生说,会不会是出于对某种荣耀的觉知——而那荣耀太过遥远,于我辈而言不可触摸?

Just then, I am certain we both had Yonoi’s face vividly before us. He was a striking person we both agreed, perhaps the most handsome Japanese we had ever seen. He had an ascetic, almost a priestlike face, round head and an aquiline nose. His eyes were well spaced and though slanted in the manner of his race, were brilliantly compelling. He was also taller than most, and straightly made. He was the tidiest Japanese officer I have ever known too, his uniform always well cut and spotless and his jackboots polished and shining. He carried himself with a conscious air of distinction which most of us put down to vanity but which, I now said to Lawrence, may have been concerned with some special notion of honour that was inaccessible to us?

B.【celliers的外表】【间接描写】

……审判他的五个法官之一,就是yonoi。

Yonoi的视线刚扫过他,celliers就注意到他英俊的脸庞上出现了感兴趣的神色,随即迅速转变为一种警觉。相似地——尽管并不如前者那样露骨——其他的法官也紧紧盯着他。Celliers几乎确信无疑他的出现打破了日本法官们对他形象的设想。鉴于kempeitai记录里他在雨林和牢狱里劣迹斑斑的行径,他们之前肯定在内心里已经宣判他为一个外国魔鬼,这般罪恶以致向日本皇军展现出如此顽固和反抗的意志。然而从一开始所有法官——yonoi最为明显——便陷入了不一致中,因为celliers的外表使他们无可救药地开始喜爱他。

“这并不使我感到惊讶,”Lawrence插话说,“语言不通的情景下,一个人的外表是第一位的。再说,日本人对各种各样的美有天生的敏感。我可以想象像straffer那样的外表会让他们如何浮想连翩。”

The moment Yonoi’s eyes fell on him, Celliers noticed a look of interest, quickly transformed into something akin to alarm, appearing on his handsome face. The other judges too, stared at him hard and long though not so strangely as Yonoi. Celliers was certain they had formed a picture of him in their minds which he contradicted. They had already condemned him in their minds from the Kempeitai record of his behaviour in jungle and prison as a foreign devil, evil enough to show a spirit of wilfulness and disobedience to the army of their Exalted Descendant of a Sun-goddess. But from the start Yonoi in particular and the judges in general were disconcerted because his appearance instantly predisposed them into liking him.

‘That doesn’t surprise me,’ Lawrence broke in here. ‘In dealing with peoples whose language one cannot speak one’s physical appearance can be all important. And the Japanese have a natural eye for beauty of all kinds. I can see clearly how a fellow of” Straffer’s” looks would have set their imaginations in motion.’

【yonoi的即兴发挥】

‘You!’ Yonoi said: ‘You – you say you ordered come by parachute Java. Who ordered?’

‘I received my orders from the Commander-in-Chief India,’ Celliers answered.

Pausing only to translate to his fellow judges Yonoi went on:

‘You not ordered by General in Java?’

‘How could I have been?’ Celliers asked. ‘I came from Cairo to Colombo and flew from Colombo to Java two months after the surrender. I’ve never even seen the Commander-in-Chief of Java or had any communication with his officers.’

As he spoke Celliers saw a flash of satisfaction in Yonoi’s brilliant eyes. Yonoi turned to his judges to suggest with tact and passion that the charge of’ wilfulness’ could not be held because Celliers had obeyed, as any soldier must, the orders of his own Commander-in-Chief in India, who was still fighting.

这里说明一下:这个wilfulness很难翻译出来,可以说是日本人心目中最重大的罪,类似于“在没有将官命令条件下作为个体的士兵依然负隅顽抗”。如果此士兵是因为有命令而战斗,他可以作为战俘而被接受;但如果他是孤军奋战,他会因为这种“邪恶的顽固”而被定罪处死。

C.【Lawrence一脸很懂的神情】【又甜又虐】

这段捡重点翻,我看得不能自已!!

……一个高个儿宽肩的孤独身影被推搡进门里。他穿着破烂的草绿军装,一头长发,和我们的光头相比过于繁茂以致于近乎色情(?)……他努力尝试着不用两个陪同士兵的帮助直立行走……

…… “yonoi干涉了!”Lawrence几乎难以置信地大叫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了一个看起来最不相干的问题:“celliers……他的外表十分悦目,对吗?”

我回答“是”然后问:“为什么这么问?”

Lawrence大大地咧嘴笑起来。“时机成熟后我会解释,”他向我保证,“不过,我想你告诉了我个中关窍——那个谜一样的yonoi曾让我去做一件事。不错,最近我刚见过他。不过你不能就此停下——请继续讲吧!”

I went on to tell Lawrence that I’d been standing there at the gates on watch when suddenly they had opened. I’d half expected a company of infantry to come rushing in on one of their prison searches but it had been just a solitary, tall, broad-shouldered figure, which had been pushed in through the doors in a torn jungle-green uniform, with an untidy head of long hair which, after our cropped heads, looked lush to the point of obscenity. He carried an empty shoulder-pack dangling in one hand and a field flash on his hip, while he tried to walk upright without the help of two Kempeitai privates at his side. Even the sentries were surprised. They had seen comings and goings of secret police cars and concluded that something far bigger than the release of a prisoner from secret confinement was contemplated. And in a sense they had been right for I discovered afterwards that that day we were to have been summoned to attend Cellier’s execution but that largely due to Yonoi’s intervention he had been reprieved at the last moment.

Yonoi intervened!’ Lawrence exclaimed incredulously. He half-whistled and then asked what seemed the most inconsequent of questions: ‘Celliers was very fair in colouring, wasn’t he?’

‘I said “Yes” and then asked: “Why?”’

He smiled one of his grave smiles. ‘I’ll explain when the right moment comes,’ he assured me. ‘But I think you’ve given me the key to something that the enigmatic Yonoi once asked me to do. Yes. I saw Yonoi myself on a later occasion. But you’d left the island by then – Go on!’

Fair in colo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r!!!!!!!!!!!!!!!!我疯了

D.【yonoi骂人现场】

这个……怎么翻都丧失神韵……我要笑疯了

All this time Yonoi’s inquiries after Celliers became ever more impatient. It became no longer a tense question of: ‘Sick officer? Health, how?’ but more irritably: ‘Sick officer not well? Why? Why not well? Lakas! Quick! Lakas!’ One evening towards the end of Celliers’s hospital term he was so angry when I reported Celliers as still unfit for prison duty that I thought he was going to hit me. He stood in front of me with a quick intake of breath, hissing between his teeth and rocking his head from side to side. A strange ventriloquist’s growl began to rise in his stomach until he screamed: ‘Officer not well because your spirit bad! All prisoners spirits bad! Spirit so bad nothing grows in prison gardens! All, all, very, very bad.’

……yonoi对celliers病情的询问越发不耐烦起来。那不再是一个紧张的问题:‘Sick officer? Health, how?’却变得更加恼怒:‘Sick officer not well? Why? Why not well? Lakas! Quick! Lakas!’

……他站在我面前深深吸气,牙关嘶嘶作响,愤怒地摇头。那种奇怪的近乎腹语的怒吼又从他的胃里涌上来,他尖叫道:‘Officer not well because your spirit bad! All prisoners spirits bad! Spirit so bad nothing grows in prison gardens! All, all, very, very bad.’

这……Bowie看了都沉默。

插一句:这里让yonoi费这么大劲吼一句“nothing grows in prison gardens”是有用意在的,yonoi以为没有,但实际上celliers就是那个播种者。

E.【yonoi探监现场】【大家看黑体】【我不翻了】

I was increasingly confounded when the doctor reported to me that from time to time Yonoi would appear without warning in the open entrance of the hospital cantonment. He would stand there looking at the corner where Straffer lay, taking no notice of anyone else. He would just stand there staring at Straffer as if – as one Australian doctor put it to me – they were two of a kind. The doctor added: ‘Made me uncomfortable. Something not quite healthy about it.’

The strange thing was that Yonoi’s interest never brought him to speak to Straffer on any occasion. After standing there for some time he would summon the doctor in charge and say: ‘Officer there: make well!’ Finishing in that expressive Malay word: ‘Lakas! quick!’

大意就是,yonoi缦立远视,却从来不和celliers讲话。

F.【一些思考】

‘Hear what?’ I asked alarmed by the urgent tone of his question.

‘The music,’ he answered.

Puzzled, I listened more intently than ever. Apart from the normal electro-sonics of that tropical island and the throb of its volcanic heart beating at the temples of the thin-skinned earth of the island there was no sound to be heard.

I told him so but he insisted, saying: ‘There’s the most enchanting music in my ears. It’s all around us. It’s lovely and it’s everywhere.’

这段对话发生在——相当于电影结局的位置——战俘正列队站好,yonoi正在赶来的路上。在小说中,celliers的弟弟正死在此刻,死前他也听到了相同的音乐。

看电影时,音乐穿插交织在重要的情节;那晶莹空灵的旋律近乎无所不在,是否也在呼应小说里这句It’s all around us. It’s lovely and it’s everywhere.’呢?

与电影相较,小说把更多的篇幅和更大的比重给了celliers对于弟弟的回忆和讲述。小说突出了他作为赎罪者的身份,而电影,从日本人的视角出发,体现的却是celliers自由无畏,充满生命力的特点。两相比较,的确饶富深意。

Celliers囿于学院中众人的冷嘲热讽放弃了弟弟。Yonoi的背叛则可分为两个层面来解读:一者,是他自以为的,在二三六事变中背叛了同伴,从而背负了独活的耻辱;而真正的,也是他所未曾发觉的,是他困于军国主义背叛了爱与人性。这种耻感紧密连接着两者——电影中,celliers不羁地坐在床上说“我觉得我和他是一类人”换来Lawrence疑惑又了然的挑眉;小说里,celliers对我剖白:“我们像鸟,因为过于华美的羽衣而落入相同的网。”(仅凭记忆翻,准确表述见原著)。

他们都是曾经受到集体压抑而无法流露出人性(或言爱)的灵魂。而真正美丽的在于事情在于,前者通过自毁实现了赎罪和对后者的救赎。

(泪目)

G.【对于celliers的解读】

“在他的生命中,他感到最紧要的事情是让普适性变成针对性,让共性成为特性,让集体还原个体,同时让我们内心的无意识被意识。”

这段话可说是解读celliers的关键了,诚挚邀请大家贡献自己的翻译版本!

Here Lawrence pressed me hard to recall everything I could of the conversation, and I became rather embarrassed. At the time when Celliers was talking to me there was a lot that I hadn’t understood as I felt I did now. But to try and explain it all to Lawrence made me feel extremely uncomfortable. My whole upbringing and tradition were against so naked a conversation. I think, towards the end, Celliers himself had sensed something of my unspoken reservations, for he had concluded rather abruptly by saying that, as he saw it, he felt the first necessity in life was to make the universal specific, the general particular, the collective individual, and what was unconscious in us conscious.

H.【celliers之死】【这段不翻】

In my despair I turned openly to Celliers.

Before I could speak he spoke to me in a low and reassuring voice as if he were still hearing the music in his ear. He said: ‘I’m going to stop it now. It’ll be all right. But whatever happens do nothing about me. Remember, nothing. Goodbye.’

I did not have time or mind to take in the significance of that ‘good-bye’, nor recognize it then as a clear indication of his knowledge of what the end was going to be for him for as he spoke he stepped out of the ranks his new hat at a rakish angle on his head and the sun flashing on its mutilated badge. He walked, as Lawrence had already remarked, most beautifully. Without hurry he advanced on Yonoi as if he were going across a paddock at home to do no more than take a high-spirited stallion in hand.

The effect among our prison ranks was startling. No sound broke from us but the atmosphere became unlocked and flowing. I knew that without even looking round. Celliers’s reputation had already spread throughout the camp and hope flared up in our ranks again. Even I, though I had no idea what he could or would do, found a too-sweet excitement going through me as I watched his easy almost nonchalant approach. It was truly wonderful; perfectly timed and executed. Anything faster would have alarmed them. Anything slower given them time to recover. Anything before that moment would have failed for Yonoi and his men still would have been free to rush forward and stop him. But finding themselves abandoned by the conclusion they thought foregone they hesitated and just gaped at Celliers, waiting for Yonoi to give them the lead.

When Yonoi opened his eyes again after his short prayer to the spirit, the Maru of his sword, Celliers was barely fifteen yards away. Amazement like the shock of a head-long collision went through him. Going white in the process he stared in a blank unbelieving way at Celliers. For the first time in days he was compelled, because of the unfathomed identification between Celliers and himself, to see someone outside himself.

Amazement then gave way to consternation and he cried out a command in English that was also a plea: ‘You – officer – go – back, go back, go back!’

But Celliers went on to place himself between Hicksley-Ellis and Yonoi and said something quietly and unhurriedly to Yonoi.

Yonoi appeared not to have heard him. He shrieked again: ‘You – go back, back, back!’ like someone trying to scare a ghost.

Celliers shook his head quietly and went on staring at him steadily as a disarmed hunter might stare a growling lion straight in the face. Perhaps more in terror than in anger, Yonoi raised his sword and knocked Celliers down with the flat of it. The crack on his head rang out like a pistol-shot to be followed by another exhortation to Celliers to go back. Dazed, Celliers struggled to his feet, swayed and half-turned as if to obey – then swung around suddenly. He took a couple of paces back towards Yonoi, put his hands on Yonoi’s arms and embraced him on both cheeks rather like a French general embracing a soldier after a decoration for valour.

The shock of this strange action was unbelievable. I do not know who apart from Yonoi was shocked the most: the Japanese or ourselves.

“He walked, as Lawrence had already remarked, most beautifully.”

刻骨铭心只是一瞬间。

我并不知道他的再见意味着什么。

在场没有一个战俘,一个日本士兵知道在这个瘦削孤独的男人内心,无声的乐曲奏响

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追上他的脚步,可以拉他一把,让他停下。

Celliers从不自知他致命的诱惑力。他已经惯于在放荡的孤独中闪光。

他的行走从容不迫,恰好完美地抵达了yonoi,他的罪以及他的死亡。

I.【关于结尾】

我最喜欢的结尾都有 “宕开”“褪去”的意味在,叙述得体地结束而余韵萦回不去,比如了不起的盖茨比,活着,西线无战事这三本。

Lawerence:“日本人无意识地选用沙刑,恰恰暴露出对celliers举动所埋下种子的认可。他们把他笔直的树立在沙中;后来他又被yonoi供养在群山之中的神庙里;而现在,这粒种子在你与我的心中仍然鲜活,茁壮生长。”

‘You see,’ Lawrence said to me now, his voice low with feeling: ‘the seed sown by brother in brother in that far-off homeland was planted in many places. It was planted that day in your prison in Java. Yes, even in the manner they killed Celliers his enemies acted out their unwitting recognition of the seed of his deed, for they did not only bury him alive but planted him upright like a new young growth in the earth. Even the manner of their denial of the deed was confirmation of what was rejected. He was planted again by Yonoi on the hills and spirit of his native country, and here again the seed is alive and growing in you and me.’

我相信如果不是我的妻子回家并用杂事打断我们,我们会继续谈下去。当我去检查屋顶最后一扇窗户时,我伫立了一会儿,凝视着窗外西沉的太阳。是的,圣诞节伟大庄严的灰色平静将要迅速消逝,西南方苍黄的天空里,破破烂烂的云团正朝我们涌来。多么喜悦,能够感知到自然中的事物如此自由狂野,处于动荡之中。我依旧站在那里,满心欢迎风暴的到来,就像celliers再次从他出生,成长,死亡,埋葬和供养的许多地方归来,重新生机勃勃地站在我身后;就像他的声音再度在我耳畔响起:“风与神,土地与生灵,雨水与万物,雷电与话语,种子与播种者,都相与为一;而于人而言唯一必要的事情,是选择他的种子并祈祷其内在的播种者以其举动和形迹去播撒它们,那以后的丰收将伟大丰饶。”

I believe he might have gone on had my wife not entered the room just then and asked me to see to the windows and doors because a wireless warning had come through that a great gale was bearing down on us fast. When I came to check on the last window at the top of the house I stood there for a while looking out at the dying day. Yes, the great grey calm of Christmas was breaking fast. In the south-west against the pale yellow sky the clouds, ragged and torn, were coming racing towards us. The elements were loose and wild with movement and how good it was to know them once more on the move. I stood there with a heart full of welcome for the storm and it was as if Celliers had come again from all those many places in which he had been born, lived, died, been buried and enshrined, to stand behind me renewed and reintegrated, saying clearly in my ear: ‘Wind and spirit, earth and being, rain and doing, lightning and awareness imperative, thunder and the word, seed and sower, all are one: and it is necessary only for man to ask for his seed to be chosen and to pray for the sower within to sow it through the deed and act of himself, and then the harvest for all will be golden and great.’

说明:celliers被监禁时遇到了爪哇岛上的风暴,他评价这是他“最喜欢的”。

感谢阅读!

 3 ) 谢谢教授,来过这戏里戏外的孤独世界

(原载于虹膜公众号

给坂本龙一离世再添七分怅惘的,是北野武的悼念,「……导演大岛渚去世了,大卫·鲍伊去世了,坂本龙一去世了,伙伴们都走了,《战场上的快乐圣诞》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幕后
字里行间释放出来的孤独感如此强烈,在冲向你我的时候,跨越了物理时空,也衔接了虚构与现实。
我们很多人,真正认识甚或喜爱坂本龙一,就始于这部电影或者同名音乐。之所以始自这部电影,除却本身的知名度与高口碑,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是这旷世阵容所制造的情感碰撞与回避当中,蘸满了我们为之饥渴的情毒。
明知有毒而辗转反侧,这欲罢不能,就迎合了极为本真的欲望,也迎合了某些不得不承认的自毁倾向。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当人作为容易对种种禁忌沉沦的生物,这充斥禁断的电影天然就有着迷余地。故事的时间是1942年,日本在二战中暴虐得逞的阶段,地点是南洋爪哇岛的日军战俘看守所,延伸暴虐的肉体与精神双重禁地。
坂本龙一饰演的上尉世野井和大卫·鲍伊饰演的英国陆军少佐杰克,相互之间萌生了几近积郁的爱意。
这爱的禁忌,不仅关乎那个保守年代的同性恋情层面,而且夹杂着国别差异,敌对国的不相容立场以及看守、战俘的不对等关系,表象上的所谓不当,使得这份爱恋迅速岔向两个极端,一是夹杂狂喜与崩溃的自我跌堕,二是格外纯粹的伟大。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战俘营的奇诡之处在于同性之风盛行,而它比男校女校更突出的特征是碾压人性的纪律束缚、剥夺尊严的规训乃至倾轧,甚或还可以说军国主义。
北野武饰演的上士大原作为跟世野井一同看守管理的人物,以有别于同伙的冷酷无情,成为凌虐同性恋者的标杆,也成为洞察这些非常理与大常理的独特视角。
最后一幕,他笑说「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是人破开各种规矩、条律与主义后,复归人自我的一瞬,因为真实,更因为这真实需要褪下过多外在,显得尤其动人,而且悲伤。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这动人和悲伤,开始反显杰克的愧疚与逃避带动的宿命奈何,更凸显世野井过于严重的性压抑,招惹了浩大的非理性,或者说为了理性而变本加厉地非理性,毁灭了别人,也蹉跎了自己,空余那个渗着情深之毒的小苗随风摇曳。
角力背后关于东亚的压抑,尤其是日本的压抑,或者降格后所谓焦虑、忧虑下的紧绷感,带出相对的孤独感与错位感,以及更为重要的觉醒心态。
电影与角色,由此拉长了坂本龙一的纵深。
大岛渚决心启用没有表演经验的坂本龙一出演,而坂本龙一想来挑战这样一个角色,固然是影坛佳话的兑现,而放到生命历程中看,又有在平行悲剧中对自我的审视,并借此获得的洞悉和醒悟。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一开始说的孤独感,是无论对人还是对生命都孑然一身的表征,更是洞穿这一现实后的开阔。
或者再浅显点说,尤其是在前半生,坂本龙一会追求并享受这种孤独感,这体现在他毕现的锋芒,还有用日益超绝的才华去反对标签和预判。
这或许承继于母亲。母亲挑选的自由学院附属幼儿园是堪称另类的,儿子去参加小学入学典礼,她给选了跟其他人都不一样的白衬衫。到了小学,所有孩子都要面对志愿的话题,坂本龙一沉吟过后写下,「没有志愿」。
也不是没有过顺应的时候,譬如初中阶段,仅仅因为人气而去打篮球,但才过了几个月,他就彻底明白自己最难以割舍的还是幼儿园时期开始学习的钢琴,以及由此蔓生开去的音乐和创作,而那铺就了他一生的正轨。
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不二选择后,他旺盛的好奇心以及肉眼可见的反叛性,又催动他参与各式各样的玩票,可即便是玩票,又往往爆发出一些未曾发现的能耐,甚或是在将来能够跟音乐互通的经验。
高中时,他去负责即兴前卫戏剧的剧本创作。而经过忙碌的书影音熏陶和约会、游行、集会,迎向毕业的坂本龙一对接上了那个「解构的年代」。大学依旧,留长发,穿牛仔裤,挑衅大学体制,以激进分子身份体现对所谓中国精神的效仿……
直至音乐经验的累积,才情的表达,在硕士毕业后,第一张个人专辑《千把刀》终结此前相对吊儿郎当的状态,继而他接受细野晴臣邀约,连同高桥幸宏一起组建YMO这一传奇组合,势要创作全新类型的音乐,很快就从无人问津走向引领风尚。
YMO
这时候坂本龙一的反叛心理,从对音乐的驱使,延伸到与大红大紫状态的割席,于是他会竭力选择相对自闭的个人生活,还会在创作第二张个人专辑《B-2 Unit》时,选择「反YMO」。
他需要从孤独状态里出剑,会用某种不寻常乃至极端的动作去挥舞,刺伤自己也在所不惜。此间当然也有压抑心态的表征,总想在促狭边界里打破什么,击溃什么。
大和民族的「和」,与和谐、温和等等形容相关,国家与社会历经漫漫历史,至今依然能够让这神髓贯穿、凸显。但正如松冈正刚在《日本文化核心》中所指出的,「和谐」跟「粗暴」是相伴相随的,日本人认为,神兼有这两种倾向,二者分别被称为「和御魂」与「荒御魂」。
坂本龙一其实挺能诠释二者的共生。这当然不是说具有暴力倾向,而是说拥有强大力量(才华、影响力)之余,内在也有强大而粗暴的一面。他背反外界乃至背反自我的急迫心态,是一种相对微妙的对应。
若说年少时有着直白的骄傲,比如回应细野晴臣邀请时,他会说自己很忙,有时间的话倒是可以试试看,大岛渚找他演《战场上的快乐圣诞》,他要拿承接配乐工作来「谈判」。甚至在婚姻关系里,他得对前妻矢野显子超过自己的能力心悦诚服,才认为「值得投入」。
矢野显子、坂本龙一、大卫·鲍伊
这种骄傲,一定程度上也体现他对当下状况的透彻认知和精准权衡。而在这些最终为人津津乐道的逸闻之外,是曾经带有赌气性质的反叛,实质上倾向于对主流,尤其是浊流的高度警惕和有意隔绝。
下意识久了,这骄傲也不乏可爱地渗入日常。
《坂本龙一:终曲》《坂本龙一:异步》的导演史蒂芬·野村·斯奇博在获准独自登门拍摄后,也建议他刚好大学毕业的儿子空音央,帮忙在平素摄录,于是我们会在镜头里看到,他对一听到自己弹琴就跟消防员一样扛着摄影机冲上楼的儿子无奈地「驱逐」。
斯奇博对坂本龙一的脾性摸得很透,知道他跟人合作时,很爱故意唱反调,所以每当需要点什么,就会很有技巧地进行引导。
《坂本龙一:终曲》
这些怪趣的「厌烦」,与其说是对外界与外界反应本能上的排斥,也许更多是对自我空间的虔诚守卫。一定要有这个天地,坂本龙一才好瓦解持续回血的紧绷感。
他很喜爱夏目漱石,因为觉得对方是个复杂的人,经常处在中间位置,比如日本与中国,抑或是东方和西方,还有公众与个人。自觉跟对方有一两点相似之处的坂本龙一,叹息夏目漱石还没找到答案就过早离世。
但或许坂本龙一自己,已经在持续对抗紧绷的过程中,找到并实践了某些答案。他在很长的岁月里,都在逃避标签的定性,而最有用的抵御,恰恰是处在词条与词条的中间位置。
《坂本龙一:终曲》
好比说,旋律和声音。许知远问他,更喜欢哪个,他就说,「处在中间」。又问,对声音会有什么感受,他说,「不知道,心情是属于你们的,我只不过是在发出声音。我想要听到永恒。」
里头当然也有很清醒的骄傲,以及有意划分出「我」的孤独。我们也能体察到,孤独在他自身的长篇传奇里,与寂寥、悲鸣无甚关联,那是更属于艺术家甚或是哲学家的实践。
走到后期,他内在松弛了不少。所以六十多岁的时候,他半打趣地说自己兴许不能跟三十年前的自己相处。
但这不是说不反叛,只是反叛的对象更抽象,更博大,比如无常,比如短暂,比如虚空。他认为人会腐烂,会死亡,因此「永恒」是目标,也是价值。

《坂本龙一:终曲》

具体而琐屑一些的表现是,在患癌之后,他希望能在所剩无几的时光里,跟敬爱的巴赫、德彪西那样,一直创作音乐,直至最后一刻。许鞍华去年公映的《第一炉香》,就有他为内地电影的首次配乐。

他甚至在离世前二十天,还在跟铃木正文谈论现代东京依托奥运的转机,更不用说持续关注的核泄漏、安保法等等问题。
这又跟他后期对纯净音乐的打捞相契合。他钦敬深受中国佛教禅宗理念影响的美国作曲家约翰·凯奇,相信万事万物都是音乐,所以去北极圈「钓声音」,去聆听世界的心跳。
《坂本龙一:终曲》
此时此刻他依然是处在矛盾的中间,感知到身体的弱化,一面是担心的,但是另一面,又持续地想透过音乐以及自我,去宽慰他人。就像那时他在避难所,给灾民演奏《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时,卸掉了原曲的焦虑不安,转向明亮与昂然。
从这样一个心态,回想这些年无比珍稀的慈善演出,无论是宽慰日本福岛核泄漏的受灾民众,抑或是为处在疫情爆发初期煎熬的中国加油,他尽力行云流水的演奏背后,拖的是越来越难连贯完成一场演出的躯体。直至去年底的线上音乐会,当真成了「告别」。
《坂本龙一特别线上钢琴独奏会2022》

如今我们悼念坂本龙一,哪怕有再多铺垫,也还是难免恍惚。

如此宽厚的巨星身影陨落,终归是会带走大于肉体与个体的内容,就像在习惯性遗忘的创口上迅猛一撕,连着那些用以抑制丑陋、乏味、束缚的皮层都给扯掉,袒露出凡俗的不堪。
因此怎能不感谢教授到来过,怒放过,自由过呢?那真的让人觉得,自己也可以努力朝着这样一个方向,挪近一小步,再一小步的。
《坂本龙一:终曲》
今天又满月了。或许在以后的每一个满月之夜,我们都会想起他曾轻声问过,「从今往后,我还能看到几次满月?」

 4 ) 色,禁

        《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拍摄于80年代,讲述的故事发生在40年代,某些段落却有些60年代的意味:用花草来对抗枪炮,以亲吻来阻挡暴虐,一厢情愿徒劳无功之余,倒也是最纯粹的反暴力。本片所描绘的部分场景、及其背后可能隐含的一些观点,或许已是一个日本导演在此类题材上所能抵达的极限——指望出现反戈一击的场面是不现实的,大义灭亲的十字架,一旦背负,便会被自己所在的部族冷落、乃至流放。因此,尽管有些话要通过英方演员之口才能表达、尽管贴了个同人之爱的标签,这部旧片的立场已属不易。
    公平地讲,给这部电影烫上太多意识邢台方面的印记,并不完全适合。除了时代背景和断袖之爱这两大主题,文化差异方面的展示也同样突出:在对待生死的问题上,在精神还是物质的问题上,在纵欲和禁欲的问题上,在面子和里子的问题上,日本看守和英国战俘之间几乎是截然相反的世界观。能对这两种价值体系都有所了解的,只有片名里提到的那一位。所幸的是,几个主要人物当中,劳伦斯先生最终还是活了下来,这让故事的结尾多了些许亮色:他是看得最多的一个、也逐步开始看得透彻,却又不标榜自己绝对正确。毕竟在东边和西边之间,很多东西不是光凭几句外语就能整明白的,就象Jack Celliers在北非时的外号“Strafer Jack”(强击机杰克?),劳伦斯就很难找到一个对等的词,来向世野井解释清楚这到底是个啥意思,而日语里那个据说用于惩治“精神懒惰”的gyo(修行的行?),也让丈二身高的英国佬们摸不着头脑。
    当然,在某些问题上,不同的文化圈子也会拥有相同的价值取向,就如影片中坂本龙一对大卫-鲍依的那种感情,不管放到哪,都要烙上禁忌的颜色。
    开场不久的法庭戏,世野井几乎是一见钟情式地被Jack Celliers(简称JC)秒杀,并非全因这哥们玉树临风电光四射,还应当包括JC气场里的独立不羁:被抓了俘虏还这么理直气壮正正堂堂,对于时刻把个“耻”字挂在心头的日本人来说颇为不可思议。这倒不是说英美人不知羞耻,关键在于,日式的“耻”,更多的是个体脆弱心理的外在表现,说穿了就是自卑感作祟,所以才象患了强迫症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告诉别人“俺们的身材固然比较sorry,但这妨碍不了俺们精神上的高大”。世野井如同经过精心修剪的盆栽植物,偶然撞上棵在野外茁壮生长的高大树木,立马为之心动,实在情理之中。
    随后便是一出刀下留人,又仿佛是鬼使神差,他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地头,一方面好生照顾他关心他,另一方面却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把持得住——这种180度分裂的精神状态,即使对于日本人来讲,也是无法长久保持下去的,心理防线的最终崩溃只是个时间问题。世野井试图通过研习剑道和高声吼叫来彰显自己的阳刚与决绝,恰恰衬托出其内心那种此地无银式的柔弱,更糟糕的是,用直面死亡的方式来碾压欲望,并不能使当事人成为一尊神,反而会朝着另一个方向急剧坠落。
    果不其然,一番静心打坐,换来的是一出杀鸡儆猴的闹剧,直接造成韩国看守金本和荷兰俘虏德容的死亡。世野井这么做是想震慑一下始终不肯提供技术合作的英军老大,不过也不排除借惩罚别人来扼杀自己心中的某些萌芽,殊不知这样做其实是在自断退路,等于自己往自己脖子上套绳子。
    紧接着,世野井上尉宣布英日双方一起来“修行”,48小时不进食,以示清心寡欲。这种鸡同鸭讲的命令自然不会有任何作用。出人意料的是,JC以祭奠死者为由,用红花做掩护,偷偷地为大家带来了很多馒头。尽管缺乏交待,但馒头的来源只有一种可能——这是私下里对心爱之人网开一面的做法,典型的东方式标准。不过,在如何正确把握事物阴阳两面的问题上,西洋人总显得一根筋。JC就不领这个情,带走了一堆馒头不算,估计还顺手拿了个收音机,这就彻底把事儿给整黄了——同样一件事情,是搁在桌子底下进行,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到台面上做,其实是天差地别。JC把世野井放在火上烤,本没什么打紧,只是这不可避免地会把别人拖下水:嫌疑对象就这么两个人,为了保住你就得栽给他,不幸的劳伦斯同志成了必然的替罪羊。而在抱着传统荣誉感不放手的英军老大看来,世野井处心积虑想要撤了他带头大哥的位置,而劳伦斯完全可能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JC的馒头亦是拉拢部下的手法之一。
    纸总归是包不住火的。本地头的长官对某位俘虏有着另类情感这一事实,知道的人越来越多。首先有所觉察的是世野井的勤务兵,此君深夜刺杀JC未遂,后引咎自裁;当JC抱着劳伦斯一块逃跑的时候,跟来探望他的世野井撞个正着。北野武饰演的原上士闻风赶来,打算处决这两个越狱者,世野井却转身挡在了枪口前——等于向所有的看守表明了自己的取向。但这件事总得有个收场,因此就有了让劳伦斯大跌眼镜的处理决定,世野井和原上士把私藏收音机的罪名安在了他这个无辜者身上,打算判他死刑。劳同志体会了半天,终于开了窍,敢情日式的处理遵照如下原则进行:如果出了岔子,第一重要的是有人为此受罚,至于处罚对象是否真的有罪,其实并不重要。说到底,为了维护整个系统的秩序感,个人的是非曲直可以忽略不计。绝望中的劳伦斯发了一回飚,他冲过去掀翻了供放着牌位的桌子,脱口而出一段只能由英方演员来说的台词,首当其冲的一句:是你们信奉的那些混账的神,是他们让你们变成这个样子的!
    照这个趋势,劳伦斯同志铁定是死路一条。但在热浪滚滚的圣诞之夜,奇妙的事情居然发生了:不知是不是喝得太高的缘故,满面油光的原上士颠三倒四地自封为圣诞老爹,自说自划地把JC和劳伦斯都给放了。人果然不能只看外表,原上士出身乡土,性格残暴兼粗俗,但为人绝对不傻,山山水水看在眼里,也能折冲樽俎一番。他知道自己的上司喜欢JC,也知道劳伦斯躺着中枪,冤屈直逼窦娥,所以就得在不打乱牌面的情况下,私底下做点手脚。等到翌日原上士向世野井上尉汇报情况,便是一出标准版的周瑜打黄盖:收音机不是JC拿的,劳伦斯亦属无辜,一切全怪一个莫须有的某某,而这个人,因为俺实在气不过,已经把他给做掉了,至于为啥到现在才报告,是因为昨晚圣诞夜,俺喝得有点高——这一点上俺的确是错了,甘愿受罚。有这么好的一个台阶,世野井上尉自然是顺坡就下,当然表面上还是要斥责一番的:作为处罚,要关你几天禁闭,期间可不许再喝酒哟。值得一提的是此处的一个细节:明罚暗赏之时,世野井递给原上士一根香烟,后者虔诚地领受,并安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影片对于这根烟有过一个特写,上面清晰地印着代表皇室的菊花图案,结合先前劳伦斯发飚那场戏,不知是否有所指。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这皆大欢喜的结局,注定会象风暴之前的宁静那般短暂。不过在影片最动人那一幕上演前,还是有一些铺垫的工作要做。其一是这场戏的中心矛盾:世野井要求英方提供擅长使用武器和爆炸物品的技术人员的名单,而英军战俘里的带头大哥始终不肯屈膝,同时坚决不让出俘虏群老大这把交椅,这就让世野井动了杀机。问题在于,一旦砍了原来的指挥者,谁来接替他的位置?兼顾军衔和人望,答案只能是Jack Celliers。某种意义上讲,世野井是在为JC的上位扫清障碍,但在客观上等于是陷JC于不义。
    铺垫之二是世野井的心理疙瘩。按照他对劳伦斯的表述,他跟发动二二六兵变的那批少壮军官属于同一派别,事前因职务调动,最终逃过一劫。而他的很多旧时同伙事后都被处决——他是那个派系的落单者,他欠他的团体一条命。与此同时,他的情感取向早已将其流放到了集体价值观的边缘:极度渴望融入自己所属的部落,却又时刻担心会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从而被整个部落鄙视和遗弃。颇为讽刺的是,最能理解这种挣扎的,是他面前的冤家JC。
    铺垫之三、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是JC心里面的那块疙瘩。原来貌似自由不羁的JC,也是个被自己的过去所深深困扰的人。年少之时,为了站在多数人这一边,他背叛过自己那个高八度童声的弟弟:明知高年级的学生今天会联合起来公开羞辱他的兄弟,JC却选择了鸵鸟政策,龟缩在实验室里面装聋作哑——他弟弟说的对,JC打心底里为有这么个男身女音的家族成员感到羞耻。JC告诉劳伦斯,他的弟弟从此再也没有唱过歌,而他自己又怎么样呢?30多岁,单身,中产阶层,事业有成,除去这些外在的标签,他什么都不是。所以在战争爆发之后,他便积极地投入其中——怀着某种难以名状的释放感。这大概是战争在初期对平民最大的吸引力:不管过去有多少不堪,都可以被时代的洪流冲刷得无影无踪;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金龙身上闪闪发光的一块鳞片,而不再是从前那个被是是非非压弯了腰的跳蚤。
    综上所述,才有了后来那惊世骇俗的一幕:当着敌我双方所有人的面,JC在世野井的左右脸颊烙下自己的亲吻,为两人带来了共同的解脱,付出的代价是JC的生命。这种飞蛾扑火的自毁式举动,其实更接近日式的审美习惯。但仔细一想,此情此景,于公于私,若想两全,除非自我牺牲,的确没有第二条路可走。JC以彰显禁忌之爱的方式,保全了自己对所在团体的忠诚——他谁都没有背叛。正因如此,在JC被埋入黄土之后,多愁善感的世野井偷偷割下了他的一缕头发珍藏起来,但于最终的告别仪式,仍是一个标准的军礼。
    影片的结尾是点睛之笔。四年后战争结束(日式的胜利果然不会长久),世野井和原上士先后被处决。在原上士面对行刑队的前一天晚上,劳伦斯同志前来看望他。风水轮流转,当年囚徒和看守的身份,现在完全颠倒了过来,两人谈话所用的语言,也从日语变成了英语(很难想象原上士会读书学外语)。此处的几句话颇有言外之音:
    原:(行刑)是在明天。
    劳伦斯:如果由我来决定,我会释放你,让你回到家乡去。
    原:谢谢,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明白一点,我跟其他士兵所犯的罪并没有什么两样(也就是说:干嘛非得挑我?)。
    劳伦斯:你是那些认为自己绝对正确的人们选出来的牺牲品,就如同当年你和世野井上尉认为你们完全正确一样(各打五十大板)。事实是,世上无人绝对正确。
    临别之前,两人回忆起了四年前那个特别的圣诞夜。东方的规矩有时显得混沌一团没有原则,但其间亦有着微妙的通融和宽厚;西洋人的规矩固然讲究合乎人性,一旦落到实处,却又是怎样的一种僵硬与无情。劳伦斯当年下狱,看似是要命的事情,原上士只多灌了几杯清酒,立马就当没事一样给了了。时移势易,今日在劳伦斯这边,却是断断不可能的了。不由让人感慨:与其拿起刀枪你砍我我砍你,还不如当年就这么一直醉下去,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最后提一下本片的主题曲《禁忌之色》。粗粗一查发现,从坂本龙一到理查-克莱德曼,各种版本竟有数十个之多,绝大多数自然是不痛不痒浮皮潦草之作,原曲里的百般纠结和挣扎无从体现。其中最不舒服的是宇多田光的版本,节奏轻松得让人不安,仿佛是分隔在东京和纽约的一对年轻恋人在电话里打情骂俏。倒不是大叔我上纲上线,这样的改编就如同酒足饭饱之后去电影院看别人饿殍满地,总显得不够厚道。

 5 ) 非影评 | 大卫鲍伊和坂本龙一的旧闻整理

写这个起因是今天(2022/4/21)看到教授在ig story分享了下面这张很久以前和大宝的合影。 想想电影里这个组合是大卫·鲍伊和坂本龙一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1983年10月20日大宝serious moonlight tour来东京开演唱会

再翻教授的post发现原来不止这一张,还有纪录片电影「坂本龙一:终曲」蓝光发行时,还有说自己“好严肃”,还有在自己staff转发的合照底下评论“❤️” (除了宝爷没哪个名人在教授ig账号上这么有排面,笑)

总觉得两位这么有影响力的艺术家当年单单合作了一部电影就没了下文着实可惜,但粗略一查也确实没有找到任何再次合作的作品,甚至还看到片场不合的说法…(假的,别信!)之后互联网考古了一番,竟也搜到不少相关,感觉那些可爱的事情,不整理下来太可惜啦!此处特别感谢我的朋友pp.

David Bowie aka: 大卫鲍伊、大尾巴鱼、大宝、宝爷、宝儿 Ryuichi Sakamoto aka: 坂本龙一、教授、刘一奇

1979年第一次见面:

两位在拍电影之前(3年前)第一次见面,坂本龙一以记者身份为 New Music Magazine 采访大宝。在网上找到两篇英译的采访文章,在此特别感谢翻译老师!

Ziggy Stardust in Exile in LA: Ryuichi Sakamoto Interviews David Bowie 说是采访,更像对谈,小记者一上来:“这是我第一次做采访呢”;采访进行到三分之一,“我可以讲一下我自己吗?”

Ryuichi Sakamoto: What Interesting About Bowie is Not the Sound 紧接上一篇,这是之后坂本龙一访谈后发表在杂志上的文章,我不许没有人看过最后一段! 坂本龙一:Bowie声称 Low 是一张平静地专辑,不过我不这么觉得.... 我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没经过翻译,他说他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让他更仔细地看看东京的不平衡,他看着我仿佛在说:我还需要再看吗?他故意的,他确实也能这么做,他很聪明,还是个骨肉皮! 然后他迷人地冲我眨眨眼,用那只没有散瞳的眼睛。 (大宝骨肉皮没错,但这段采访话题看起来很“平常”,不知道宝身上的什么让教授一眼鉴groupie)

1982年 拍摄电影

岛上再见面(等我补充上采访)当事人介绍大宝和教授认识的时候,大宝 very pleased to meet you, 但教授整个人是懵的(overwhelmed)。 电影里 Yonoi 妖艳迷人的妆容都出自宝爷的私人化妆师 Antony Clavet 之手;制片人说,当时宝爷怂恿大岛渚导演“我们给龙一来点特别的吧!”并且大老远请来了这位化妆师。

最近买的2022视与听杂志上的采访
宝爷的化妆师给宝爷化妆
宝爷的化妆师给坂本龙一化妆
美的

"put on your shirt!" 庭审这段,仔细看应该是表演的小失误,坂本龙一差劲的走位,一转身差点撞上桌子,对面的大卫鲍伊也不甘示弱,气势汹汹地系错了扣子。😅

一些可爱片场照

惊世一吻,以及大岛渚好可爱
刘一拽
这张合影也很可爱,仔细看你会发现literally每个人都在看镜头,除了坂本龙一;宝爷这么糊也还这么好看😭

依然是在岛上:

奇怪的身高差🤔

1983.5 戛纳电影节:

电影杀青后再一次见面:

左上的翻译看不懂,希望会日语的朋友可以帮忙;🙏 右下google translate: 他们拍完电影后再次见面抱了得有10秒钟吧但我的破相机没拍下这个名场面来!

记者会上
戛纳电影节显子,坂本龙一,宝爷
戛纳电影节

当时宝爷还在巡演,戛纳电影节只待了两天,不过还是托人带信给教授:I want you to tell skmt san it’s a wonderful film score. 不是很清楚时间顺序,但大胆推测应该是电影最终没能拿奖,宝爷对后辈的鼓励吧。

难怪之后宝爷上节目的时候说: 我跟他说了好多遍了 I think it’s a wonderful piece of music.

虽然戛纳电影节没有拿奖,同年的阵容也确实厉害:今村昌平,老塔和布列松,但是之后电影配乐拿下了英国学院奖的最佳配乐,教授也是第一个拿该奖的国际作曲家。

大宝 Serious Moonlight Tour 1983.10.20

跟拍的摄影师 Denis O'Regan 说大宝在日本巡演期间,两人花更多时间待在一起:

Before embarking on his 1983 Serious Moonlight tour, David filmed '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on Pacific island Raratonga with actor and musician Riyuichi Sakamoto. Whilst in Japan on tour, the two spent more time together. This picture was taken at dinner in Tokyo with Sandii of The Sunsetz. 这应该是那天摄影师不想出门,但宝爷想去见坂本龙一和Sandii那次,Denis无奈还是跟去着去了。

猜测是同一天
完全找不到这张出处,推测可能是坂本龙一去宝爷在LA的录音棚

MCML 采访 1983 1983.10.27

这就是那个著名的坂本龙一目光热烈,挤眉弄眼撩头发对谈,他称呼大宝“davido sensei”

访谈幕后,就差把腿搭你宝哥哥身上了

还是这次访谈幕后,「写楽 1984年1月号」上放了下面这张坂本龙一拍的照片; 文章说宝爷这次来日本,他俩前后见了三次面; “这次他们聊起自己喜欢的cafe bar, 聊到三岛由纪夫(毕竟坂本龙一老爸是和三岛由纪夫合作过的编辑); 这张照片,是坂本龙一带着刚买的佳能相机在采访间隙时拍摄的,当时有差不多6分钟的休息时间,坂本龙一拍了3张拍立得,36张照片。 大卫鲍伊有时候会害羞,有时候又大胆地透过镜头看着对面的人:这是谁呢?”,还用火柴点燃香烟。

谢谢我的朋友提供照片,教授真的有抓住宝爷的闪光魅力时刻

一张合影:

David Bowie 1983年 来日特別番組 这真是个大咖云集的宝藏节目,大岛渚、北野武,YMO & 宝爷,可惜目前还没有日语翻译,我也不会日语! 节目上互相送信: 小教授一上来,趁握手给大宝塞了一张纸片,大宝笑着低头看了眼藏起来了。结果主持人还问怎么了skmt-san? 但我听不懂后面教授的回答; 后来镜头切到戛纳电影节记者会上,宝爷这个时候塞给了教授一封信——怎么知道的呢,镜头切回到节目,主持人开始学宝爷怎么隔着北野武递信给教授,还问是不是很私人的信,宝爷说:是个秘密。 没有查到具体是什么内容(可能永远也没有办法知道了),有说是邀请宝爷去自己的电台节目,当然也有朋友反驳说,邀请去电台不能用嘴说吗,又不怕别人听。

坂本龙一坐下,说我们上个月刚在 los angeles 见过面, (对着大宝小声)是不是呀 (日语 ne! didn’t we), 大宝很可爱地跟着说 “ne!”.

宝爷提到教授的曲子:I've told Sakamoto-san many times that I think it's a wonderful piece of music, and I understand very well about trying to create something that isn't obviously oriental but sounds foreign.

大宝在节目上的一番形容和教授自己解释起自己的创作理念几乎一致,他说他想创作一种既不东方也不西方,就像from nowhere的声音,他当然做到了。可以参考这里教授解释自己的音乐:【访谈】(中字)大岛渚:战场上的快乐圣诞(这个采访的翻译有不少错得离谱的地方凑合听听英语吧)

坂本龙一被大卫鲍伊盯着弹错merry Christmas名场面

这张照片是节目最后坂本龙一弹Merry Christmas拍摄的 -- 他手一下去就感觉很敷衍,但接着大宝走过来倚靠在钢琴上,看着他,大宝凑过来的时候他直接慌到弹虚了一个音,最后弹错了一个音---- 也是没想到,早已有多年舞台演出经验的坂本龙一,还是会在宝爷注视下紧张成这样。

【大卫鲍伊×坂本龙一】教授采访宝爷 | Sound Street电台访谈 1983.11.22 很喜欢的一个采访,因为有个同传,我终于能听懂了! 这个时候大宝的 Serious Moonlight tour 世界巡演已经到了澳洲,日程紧张如他,20号澳洲巡演结束,从南半球飞日本,24号又在新西兰继续巡演,中间22号这天就来做客了坂本龙一的电台节目 “Sound Street” 还一起逛街: DB: the one who speaks very good Japanese is DB. LOL 龙一:这次巡演你还没有做过什么采访或者上什么节目,这大概是唯一的show啦! DB: 这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没错,great pleasure to do it. 龙一: My pleasure, 为什么你只做这一个show呀? DB: 噗哈哈哈哈 I think Ryuichi is the only person that would play my records the ones that I wanted to play. (“当然是因为龙一是唯一啦” 宝爷立刻意会)

这次电台节目主要还是大宝推荐一些歌曲,但这段录音里歌曲都被剪掉了。最新发现油管上有完整版,🔗贴不上来☹️

此处感谢评论里翻译老师指正!

宝在电台节目推了YMO(Yellow Magic Orchestra,乐队成员有高桥幸宏、细野晴臣和坂本龙一)的「Taiso」:我很喜欢这首歌,我能讲个小故事吗,拍圣诞快乐那会儿,龙一你错过了这个,拍摄结束的时候,我组织了剧组的制作团队,发型师化妆师啦这些一起工作的女生,办了一个revue,我和她们排练这首歌作为开场曲,我在前面带头跳strip dance hhh;这首歌不仅是 a wonderful piece of music,也是很棒的 strip song 呢!

翻译老师还提到之后看过对当时团队的采访,他们表示宝爷排练起这首歌来比大岛渚拍电影还严格。

节目最后龙一说你要是有时间,在日本多待一会儿该多好;宝爷接话 and play more records. 龙一:来这个节目做客一个月!宝:哈哈哈哈只一个晚上啦! Merry Christmas主题曲响起时,他开始跟大宝抱怨说真的听腻了,天天听;DB: aww我就不会听腻,多棒的曲子,你嫌腻就再写一首嘛,alternative theme from Merry Christmas.

大卫鲍伊去世之后矢野显子和坂本美雨回忆起那一天:

坂本龙一的女儿美雨发了这一张照片:“已经不记得骑在他肩膀上的时光,但记得他是一个好漂亮的人。他离开后的世界变得不再真实。”

矢野显子:大宝很疼爱那时还很年幼的美雨,那天把美雨扛在自己的肩膀,开心地走在六本木的街道上,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

David Bowie: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MUSICIANS OF MY LIFE 大卫鲍伊:坂本龙一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音乐家之一,我很感激他带给我的灵感启发和指引。

坂本龙一:bowie 的美貌简直不属于人类世界,他太漂亮了,我希望他笨一点,不过他非常非常聪明。

其实他也是普通的人。一个70年代的超级巨星,经历了诸多颓丧回归了正常/普通人的模样?(这段有些费解,但应该是指瘦白公爵那个时期)我能够理解他,尽管我也很正常/普通(?谷歌翻译,请纠错)后面不翻译了,日译英太奇怪了有点难理解教授的话(暴言)。

"The Japanese Bowie" Ryuichi Sakamoto - Too many plans, not enough time 笔者在文章里提起起这本1984年出的叫WIENER的德语杂志 "The Japanese Bowie". 这是什么call me by your name的标题嘛! 以下为谷歌翻译后的节选: I always had plenty of time for both men. Bowie was "the man" and Sakamoto was "the Japanese Bowie". That's what it said in the January 1984 issue of WIENER. Discussed why Bowie was his 'senpai' (role model): 'A man who is always aware of the people around him, the people who work with him. It was hard to picture him as a superstar. Bowie's like a good textbook, which doesn't mean I want to copy him." (您当然不是😭!) Bowie spoke about Sakamoto: "His Yellow Magic Orchestra is as good as your average western rock band." The person addressed in this way was later to explain to me that "average" in Japan meant something like "one of us". I remembered.

The Japanese Bowie

关于电影配乐

大岛渚:“ I wanted you to compose it from the soul of your character, Captain Yonoi.” 电影拍了两个月,大岛渚却给了他三个月的时间写配乐,想想也是很不可思议。 坂本龙一问要怎么做,从来没有写过电影配乐。大岛渚回答说,我要你以世野井的灵魂来创作它。 大制片人这里说,听到这儿我一下子就懂了大岛渚的做法,因为龙一演绎出的这个角色,有既定传统的表演方式,更有他原创的东西。

关于Forbidden Colours这首歌

大宝说只想演戏,所以拒绝了唱这首歌以及参与制作配乐的邀请:“观众只能喜欢我的表演”。可是这首歌的MV大宝却不让用任何一个他的镜头,更有他后来出演 Labyrinth 不还是写了配乐🤷‍♀️ 这看起来不单纯是“我只想好好演戏”那样的理由了,目前看到一些资深粉的说法是: 电影方想用主题曲创作一首 pop music 来宣传电影,大宝觉得实在没必要。龙一被拒绝后找高桥幸宏再次被拒,又找到 David Sylvian 来做这首歌的 vocal, 但 Sylvian 在没有告诉教授的情况下自己就编曲写词(此话出自坂本龙一的采访),原本的旋律反倒成了陪衬,大宝跟DS翻脸,认为他不尊重原作者,要求MV里不准出现任何一个自己的镜头。 我得去考古一番宝和DS的关系 -- 我们都知道DS的造型灵感来自宝爷 thin white duke,DS apparently 也是DB的粉丝,从翻译老师那里了解到,forbidden colours 这件事之后在英国的演唱会 -- Japan(DS的乐队)和Sandii & The Sunsetz,宝爷竟被Japan的巡演经理拒绝入场,这件事还上了报纸😂,Sandii知道后自己每次开演唱会都在招待名单写上大大的David Bowie. 直到宝离世后,采访到Sylvian他还:“不要问我DB的事。”以及,“他很厉害,改变了世界,披头士之后还有谁能做到。可我几十年没听他的歌了。”😅 这导致我现在看到DS还有这首歌都 好 尴 尬。但教授本人没有很介意这件事情。

Wrap Around the World 查到这段视频来自1988年首尔奥运会的一个项目:Wrap Around the World,当时视媒艺术家以“连接全球不同文化”为主题,挑选了十个城市,通过卫星连线直播,纽约是宝爷表演 Look Back in Anger, 轮到东京时,宝爷和教授进行了一段视频对话,并且观看了对方的表演。

视频连线两个人都很努力地说着对方的母语,宝爷祝贺龙一的末代皇帝获奖,说着好神奇,科技进步让我们这样见面,说这是全世界的科学家来十几年的努力成果。 坂本龙一完全被宝爷的日语听呆住但依然:You speak good Japanese. 还是龙一:I like your shirt, it’s beautiful. (不止一位友友指出这种话通常是被视作flirt专用的pickup line, 教授完全没有要接宝爷前面的正经话题,话锋一转开始 “人家喜欢你的衬衫呢”。 写到这里想起一位BBC纪录片里女演员夸宝爷穿衣好看,宝爷:谢谢但 I'm happily married)

背景补充,虽然高糊,但笑得好开心

坂本龙一 Neo Geo世界巡演纽约 1988

在纽约这一场,坂本龙一演出时佩戴了一朵扶桑花。看到这里有种电影延续在现实的感觉。

一些歌曲的传闻

此处还要提一首歌,坂本龙一和Iggy Pop合作的歌曲Risky (1987) -- 会是滚圈交际花宝儿牵的线吗 -- 这首歌也有乐迷朋友说某段像大宝(我去听了,那句“dress on” 天啊这完全就是宝爷的声线,尤其是鼻音部分,我几乎听遍了宝的专辑自认很熟悉他的声音),也有IP和DB粉丝争论某段到底谁唱的 -- 这倒不稀奇,(不是针对这首歌)宝自己在76年采访就会说“你们肯定听不出是谁唱的”。

1990 Iggy Pop & 坂本龙一

坂本龙一的专辑 Beauty (1989), 也是据制作人员说大宝也有参与制作,2013年左右传出的消息,但之后该条评论与视频也从油管上被删除;目前我没能找到确切出处,但不只几位粉丝对这件事有印象,倾向于相信是真的。

专辑封面照片由Albert Watson拍摄于纽约, 1989;这个摄影师也和DB等人合作过。

Bibo No Aozora - 美貌の青空 (from专辑Smoochy 1995/10/20) Lyrics: Masao Urino / Composition: Ryuichi Sakamoto 还是贴上来了,根据wiki上这张专辑的介绍,在创作这首歌的歌词时,教授和词作者壳野雅勇先生进行了长达八小时的对话。Smoochy发行之后,2006年这首歌又被放在了电影Babel里。 歌词“不诚实又高傲的眼神,不同星球的双生子,晴空般的美貌,美妙的嗓音,疯狂的夏天,禁忌的爱情”,很难不让人往Bowie身上联想,尤其是不同星球的双生子这个形容,太有指向性,除了当时杂志对教授Japanese Bowie的称呼之外,merry christmas 那会儿还有法国记者在采访大宝时候直接说你俩像twins://b23.tv/UtAt1ny I have a feeling, your are almost twins, you and sakamoto, not only because you’re both rock stars, and you have the same approaches to the part, and also very careful about the physicality of the characters. 回到歌词本身,当然这其中一定有创作成分,不过还想说,“以野兽的优雅,品尝你舌尖的沉默” 可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词作者壳野雅勇先生在传记里提到了这首歌的创作过程:当时壳野先生写好给教授看,教授回复说喜欢标题和词的用法,不要换词,重新写一版吧!壳野先生很头疼,但是灵机一动加了一些同性成分进去。有些忐忑地拿这着第二版给教授看,教授一眼看出其中的同性气质,满意这个版本,壳野先生表示对教授捕捉到歌词里同性的直觉感到震惊。

这支曲子也是教授在宝爷去世后,为他举办的纪念音乐会上选作encore的曲子,但他临时起意又换成了aqua.

Let's Dance

哈哈乍一听觉得很离谱对不对! 但宝爷这首歌确实是在拍摄mcml电影那会儿创作的。

under the moonlight, the serious moonlight! If you say run, I’ll run with you. And id you say hide, we’ll hide, because my love for you, will break my heart in two, if you should fall, into my arms, and tremble like a flower!

严肃月光下,你要逃要躲,我都追随你,我对你的爱把我的心碎成两半,但如果你跌倒,就跌落在我怀里吧,像花儿一样颤抖… 这些意象如果还不够战场上的快乐圣诞,那么!Let’s Dance wordpress.com这里提到的推测的歌词灵感来源的诗歌,“在🌴棕榈树下,在月光下跳舞”,某种程度上也呼应着当时的创作环境。也看到乐评提到这首歌说它表面欢快,内核悲伤,是一首情绪矛盾的歌。之后在澳洲拍摄MV的时候,里面出现的群演也是很多来自merry christmas剧组

接下来我找不到什么了,90年代后他们两个好像一下子断了联系,而且断得干干净净——两人后来都住纽约,甚至离得还挺近,又有许多共同好友,演出时也经常有同一个圈子的熟人,但就是完全没了交集。我还没能在网上找到什么新闻😔 除了:

有传闻说90年大宝和米贾去看了教授在巴黎的现场表演,但是结束后并没有碰面。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1990年教授在纽约定居。但是据教授之后说起来,好像再也没见过面。

2010年宝爷写给教授: Ryuichi seems to bestride mainstream, avant-garde and film music effortlessly and never for one second does he feel like a jack of all trades. More like a master. 这段话出自出锄田正义2010年出版的摄影集 Yellow Magic Orchestra × SUKITA 锄田正义为宝爷拍摄过相当多的照片,从Ziggy Stardust到Heroes封面,两人合作时间跨度很长,摄影也很精彩。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宝爷给教授的话放在了这本YMO三人的摄影集里。 虽然根据教授所说“我们渐渐失去了联系”,看到一位日本传记作家吉田荣一说起这件事情时:但是可以看出宝爷这段时间里依然关注教授做的先锋实验音乐、主流流行音乐和电影配乐等等。

2013年宝爷的专辑The Next Day发行时教授写的寄语: “Some cats from Japan” Mr. Ryuichi Sakamoto (Famous Japanese musician, activist, composer, record producer, writer, singer, pianist, and actor. He appeared in the 1983 Nagisa Oshima film “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alongside David Bowie.)

A dialogue with the past self in the second person. What are the important things in life? Ordinary everyday life; friendship; The invaluableness of just being alive It’s the path that we all go through as we age.

上面这段可是宝爷发完新专辑一直等到了教授的praise, 才把另外四位日本朋友的寄语一起放在自己官网上的,并把教授放在了第一位。

“第二人称视角下与过去的自我对话”;后来看了BBC的纪录片,发现这句话直接点明了这张专辑的主题,颠覆(倒)过去重新自我审视——教授还是好懂。

some cats from Japan, ziggy stardust里的一句歌词,在这儿来形容他的日本朋友们实在太可爱,教授ig的小号头像就是一只黑猫的照片。

关于“Jones” 油管:Gero von Boehm begegnet Ryuichi Sakamoto 一次被德语 voice over的采访,断断续续听到的英语差不多是: 贝托鲁奇对我说他觉得那场吻戏是影史上最美的爱情戏(the most beautiful love scene in cinema)他有跟你说为什么吗? 没有 有可能是因为“两个男人”? 有可能(教授笑) 巴拉巴拉 and he loves Jones, he's humorous guy(后面德语voice over直接是 David Bowie)。 宝爷原名David Robert Jones 再加上他的 lovely wife Iman 经常说“我才不会喊他Bowie, Jones才是原本的他。 让我原本觉得两个人关系算还好,看到这个称呼又开始困惑了,因为按照Iman的说法,Jones 确实有些过于亲密了----难道私底下是这么喊吗,宝爷没说什么的话,教授会哪天突发奇想,要喊Jones吗?

2016年宝爷去世了。 It took me more than a month and a half to accept the reality of his death Composer Sakamoto dreams of a masterpiece 'before I die' The rock legend's death earlier this year shook Sakamoto badly, having only just survived throat cancer himself. "It left me in shock for a long time," Sakamoto told AFP in a low, barely audible voice. "It took me more than a month and a half to accept the reality of his death. I couldn't believe it. 教授说 “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震惊中,” skmt 告诉记者,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花了一个半月多的时间才接受他去世的事实, 我实在没有办法相信。

He already knew what I wanted to say. 教授说起宝的Blackstar,当时全世界都猜这张专辑是他的遗书,但教授不这么觉得,他说相信宝是在挑战新的东西;而事实上也确实是教授说的那样。

这个采访是 “David Bowie is..." 展览上放出的,但全网只能搜到这个片段:大约在06:21从北野武开始;之后在知乎上看到一个答案,应该是同一个采访,教授说 He already knew what I wanted to say.

至少在这件事上,能看到教授确实很懂宝爷的,他却还要说,那个人知道我要说什么。

如果你看到了这里… 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教授写在文章里那句“虽然没有翻译,但他知道我在说什么”,多少年过去了,教授依然是:“他知道我要说什么。”

That was my mistake. That's my big regret. 是我的错,我很后悔 Ryuichi Sakamoto : interview Qobuz 最后记者提起DB,教授直接身体往后退靠回到椅背上,翘起二郎腿说 and we lost Pierre Boulez,我开始以为这个反应毫不在意、很疏离,直到某天看完了整个采访,才意识到,教授全程都前倾着身子讲话,但当提到宝爷的时候,吓得坐姿都变了lol,包括那两个莫名的假笑,连呼吸声都变很明显。无论如何,DB对于他可能真的是比较重要的一个人吧,虽然他说我们之后慢慢失去了联系。 这种regret提到过太多次,另一个采访中:D・ボウイ氏と大島渚監督の“遺言” 坂本龍一さん说起来,他说宝最后那张专辑非常棒,但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癌症患者(我自己得过癌症所以我很清楚这一点)我不愿意去想这是他的“遗书”,我们后来都住纽约,没再联系很后悔。

He's perfect. 他很完美 【坂本龙一】KCRW电台访谈-纪念大卫鲍伊 2016.1.19【英文字幕】 记者问在给「荒野猎人」创作配乐的时候,是不是也会从自己过去的一些经历来汲取一些灵感。 教授回答说起2014年得知自己癌症后特别糟糕的一段时间,他停下了所有项目,计划想要搁置一年之久但接到了导演的电话,一方面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完成工作,一方面觉得能和导演合作是一次很珍贵的机会,所以最终接下这个项目对教授来说是一个重大的决定。 很神奇的是自己的一些生活经历与电影了产生了共鸣。 教授:And somehow this personal experience realated to the film. This film is about life and death, apart from the family, farewell, all that, we just lost the big Blackstar 这部电影是讲生命与死亡,家人的别离,告别,而我们刚刚失去了the big Blackstar 教授在讲生死别离时突然主动提起大宝我还挺惊讶的 -- 因为宝爷是在荒野猎人映后去世的,这算哪门子“过去的经历”。 之后记者结束完教授身体健康的话题,又重新回到话题说刚刚你提到了DB, 八十年代你已经是日本的super star, 你们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在imagery, visual方面的表现形式...教授笑:80s我化很浓的妆,在电影里也是。 接着他回忆起了岛上的时光,教授说他们白天晚上,天天在一块儿。有一天晚饭后,DB带来了一把吉他,刚好当时的大堂(I think)有drum set,但自己架子鼓打得很烂 -- 可是没办法,当时没有别的乐器了。他们两个一起jamming “就只有我和他”, DB唱着50年代的经典摇滚,"he's perfect, amazing." 教授说在那时看到了这就是他的背景,摇滚乐。 (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就是美貌的晴空的歌词出处) 之后记者小心翼翼地问教授愿不愿意弹奏一曲... 教授:rock n roll?不不我不行。 记者:no no 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in honor of David

教授深深叹了一口气,开始弹那首曲子。

2017年3月,教授出现在宝爷的展(David Bowie is...)的特别活动上,并举办了纪念音乐会。

这里我看到一篇repo: //reminder.top/327985662/ 那场音乐会结尾曲子是"Ride Ride Ride" - Merry Christmas里 Jack 的弟弟唱的那首歌;而电影里Jack对弟弟所怀的愧疚,几乎就是大宝现实中对他哥哥的愧疚(拍摄那年哥哥在精神病院suicide未遂),Bowie后来接受采访说起:“(那段经历)使我很快就对这个角色产生了认同”(「经典摇滚指南」P119); 时隔三十多年,教授在宝爷的纪念音乐会上首次公演这首曲子,选它一定别有深意吧!

关于「坂本龙一:终曲」 纪录片的名字Ryuichi Sakamoto: Coda中的Coda也是他的1988年的同名专辑(圣诞快乐电影配乐的钢琴版以及新作品),也是乐曲终章的意思。虽然电影是关于教授自己的,不过Mubi在ig上宣传这部的电影时候却用了1983年戛纳记者会上二人的合影,教授还转发了。

关于教授在京都买下宝爷常住的那处房产 「ボウイの音楽検証したい」 没後2年で坂本龍一さん ボウイさん

2018年,大卫鲍伊去世两年之后,教授说“我想要 inspect/investigate 他的音乐” ,quote评论里翻译老师的更正:大约是想要去大宝住过的地方了解他的生活、亲身感受他的音乐是怎样诞生的,所以教授买了宝去日本时常住的那个地方的房子,文章说 his feelings for his deceased friend 促使他买下了这处房产(temporarily pirchased) -- 文章:“再过10天,这位巨星离开我们就整整2年了, 时光飞逝,而他还在说着对他涌现的思念 (and he talked about the sprouted feelings for him.)”

同样的另一篇文章: 坂本龙一先生住在纽约,为什么要买这里的房子。

2018年大卫鲍伊去世两年后,在东京的酒店,坂本龙一先生回忆起和大卫鲍伊一起的时光,当我问到他在京都买下的这处房产时,他先是停顿了一下,接着轻轻地说:“我知道他来日本总会住那儿,所以当下决定,就是它了。”

说实话,我翻看到这儿竟有些感动... 论坛辣评:你教授 really had a crush on Bowie.

教授的新书也轻描淡写提了一下这件事。

专辑12

这是教授第一次宣布要在自己的生日那天发布专辑。 自然而然的,我们会想起宝爷第一次在自己生日那天发布了新专辑 Blackstar, 在两天后去世 -- 当时我跟朋友说起这件事情,我们第一反应都是“教授你不要学他,你要好好的,你要健康长寿”。 还有个有些地狱的朋友之后说起来:“他好歹把两天撑到了两个月”

做配乐家需要爱上主角吗? //换成油管/l五QLojVWBHM👇

这篇叫《坂本龙一:谱写自由乐章》的采访,主持人在接近尾声时问了这么个问题,请您点开看!前面还在讲战场、末代皇帝,这里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看教授的反应… 然后主持人为了让自己的意图不那么明显,强调“电影中的主角”并且还拉了另一个作曲家出来举例,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问哈哈哈

教授小号上的照片:

那个时候宝爷去世,参加完荒野猎人映后回来的路上看到 live house的牌子“忍不住拍下来”

教授Spotify上的歌单:

他的 skmt picks 歌单里 No. 69是这首“献给 David Robert Jones” 宝爷69岁生日两天后离世;还有这首 Dollars Days 的听歌识曲记录也有些好笑!

Dollar Days 歌词也很棒... Don't believe for just one second I'm forgetting you, I'm trying to(o), I'm dying to(o).

补充一个好玩的,最近大宝的 moonage daydream 上映,《视与听》杂志2022年10月刊做了宝爷专题,其中一篇是对mcml制片人 Jeremy Thomas 的采访(这电影40年了,一采访教授就要提宝爷,终于有一次反过来的了)

JT的脑子:这个角色是那个角色的什么什么。 JT 的嘴巴:啊那个他啊是坂本的blonde God.

金发的神,您好会说。

等我有时间浅翻一下这个采访:

关于后来再没联系这件事情:

在油管上看了一个影展映后活动 Kieran Grant on 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 TIFF 2019 策展人也提到说: “虽然他们住得很近,但却没有再联系,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非常 focused, rather shy and obviously earnest (专注、很害羞又勤奋努力)都不想打扰到对方完美的发型吧~(观众笑)但是你可以想象在1982年那个小岛上的夏天,发生过怎样的故事,有过怎样的对话。” 吉田荣一,传记作家,写过一些宝爷和教授的相关书籍,也在一篇文章里提出了相同的疑问: //realsound.jp/2023/04/post-1316650.html 他大胆推测96-98年可能发生过什么,他在文章里列了一下:教授为培根的传记电影免费写配乐,宝爷也是个热爱表现主义艺术的人,也有在收藏培根的画作;同时期宝爷在另一位表现主义画家 Jean-Michel Basquiat 传记电影里扮演自己的偶像安迪沃霍尔,教授本人甚至有安迪沃霍尔为他印刷的画像 -- 关于教授和安迪沃霍尔的故事,我在网上搜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所有的疑问都差不多落在同样几点: 为什么在80年代看起来关系很不错,到了90年代断得干干净净; 为什么住的地方离那么近(步行不到半个小时的距离),沿路有他俩常去的公园,餐厅,唱片店,但就是没再见过; 有那么些共同好友,教授甚至见过好多次 Lou Reed,哪次见都讲得清清楚楚,还讲到会在街上经常和小野洋子遇见,打招呼 -- 拜托,小野洋子距离教授家有6公里... -- 但两人就是没再见过; “一些现场表演呢,共同好友都在呢,同一时间去同一家喜欢的餐厅呢,去同一家医院治疗呢” 吉田荣一先生还是很会问 -- 但就是没有再见过,没再联系。

其实翻看了很多之后,也确实能看出教授和宝爷自己喜欢的/擅长的音乐领域很不一样,理解欣赏,但不合作其实也很正常;可是渐渐失去联系很不合理呀!在地理位置、朋友圈子这种程度上的近的前提下,可以(90s - 10s)差不多二十年的时间没见过,不联系,真有种在避嫌的样子了。不过我们也无法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2010年宝爷又在锄田正义的书上公开对教授说那些话,也很奇怪;2012年有人在推上问,你们现在还联系吗?教授说,我想,但他可没那么容易联系的…(我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一些阴阳怪气,宝爷和圣诞快乐大制片人Jeremy关系都还不错,一起吃饭呢) 但2013年教授又给他写praise,宝爷甚至还多等了好几天才等到,还把他的评论放自己官网第一。结果教授之后还因为宝爷买下了京都的房子。

我不明白了。

宝爷的儿子 Duncan Jones:

2017年被问到拍电影的话有没有特别想合作的作曲家:

教授去世后(写到这里一阵揪心):哀悼,但却是为父亲而感谢呢

欢迎纠正和补充。 谢谢你看到这儿!

教授也走了,两个月过去了,我终于也开始接受这件事情… 这篇文章之后也不会再(很难再)更新了。

 6 ) 情与死

 当杰克亲吻世野井面颊的一瞬间,我开始掉眼泪。那时候我心里想的是,他终于得偿所愿,虽然是以这种形式。我体会到温暖与酸涩,因为这会让世野井感到何等的幸福与耻辱。他的单方面的关怀得到回报,却是这样叛逆与孤注一掷的方式。
对于杰克,世野井总是很温柔。试探性地从劳伦斯口中打听他,要求最好的医生,半夜去探访他,乃至于后来的重刑轻罚,以及那一条波斯毯。这些都是细节的关怀,而于他临死前割走他的一束头发,则是矛盾尖锐化后的极致温柔与深情。然而那又何尝不是一种懦弱,面对他的军国主义信仰,面对他一直排斥却无法抗拒的情欲与仰慕,他所能做的也只是悄悄带走他一束头发,然后对着他枯萎的爱人敬礼。
而对于其他人,世野井一直暴戾又充满挣扎。他试图用更文明的方式对待他的战俘,但事实上他对于他所受的教育有着比大原更深的依赖与信仰。而他的文明,日本的文明,注定只能在他们彼此间划开更深的沟壑。正如那一场死刑。这大概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他的深情,因为他竟然为此背叛了他的身份。
我不知道他对于杰克的爱慕有多少是源于这样的差异,然而至少他在喝斥他穿上衣服的时候体现出的狼狈可以证明他对对方肉体上的欲望。当一切牵扯到性的时候,大概他已经不能欺瞒自己这只是男性之间的单纯欣赏。多么有趣,但是性的确在某种程度上是检验爱情的工具。而他对杰克的感情又是双重禁忌,对他的敌人——英国战俘,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男性。这是耻辱。他想必也曾经用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自己,曾经彷徨、矛盾、逃避乃至于迁怒,更深地回到自己的日本文明中去。他绝不是一个仁慈的人,但他更不是一个纯粹的人。
突然我不想用这样苍白和理智的语言来形容世野井的感情,但除此之外我无能为力。爱是什么?“世界上存在的爱情不过是冲动情绪的碰撞和皮层的接触。”从这个角度来看,理性可以把所谓的爱情拆得粉碎。世人渴求爱情,他们先知道爱情的存在对之心生向往,再寻找一个合适的对象来完成爱的体验。他们需要爱情,出于自身的孤独与社会的压力。
但是世野井不需要爱情,更不需要一个金发碧眼的敌人,一个男人来爱。
他是先看到他,再想到爱情。

在《千年女优》当中,女主角用她的所有青春来追逐一个戴着红色围巾的背影,最后她说,她爱的是这追逐的过程。也许最后她的追逐变成了一种习惯,她的爱逐渐演变成对她的纯真的守护,变成自我陶醉,变成一场幻梦,但是从来没有忠贞的爱情,大多数爱情,不是演变为幻梦,就是转化为亲情与熟悉。从神秘感开始的爱情,当面纱被掀开,大概也就只剩下走或留两种结局。世野井对杰克的情感同样是如此。
他与千代子一样,幸运又不幸地,永远没有机会揭开那层面纱。他一直在追逐,在彷徨、犹疑、自我否定与厌弃。而如果说正如电影前文一直铺陈的在日本文明中,死亡是神圣与永恒,那么杰克真的就成为他的永恒。
电影其实是以含糊的口吻和世野井内敛挣扎的表情来刻画他的感情,大量的空白留给观者想象。感情不能被简单化,但至少我已经知道他的执着与深情。


后来我倒回去重温那个贴面吻的画面。世野井的表情是复杂而震惊的,而杰克显得更加坚定、冷淡乃至于是献祭一般的凛然。我并不觉得他对世野井有着相同的情感,那至多是对他的深情的理解与怜惜,而联系到他和他弟弟的过去,更像是对他曾经的遵守社会规则的冷漠的补偿。因而这一次他打破了规则。
杰克给人的形象一向是潇洒不羁的社会规则的破坏者,我一度认为这在很大程度上是他吸引了世野井的原因。然而事实上他也背负着诸多责任与规则,而在战争中他试图变得勇敢,无论是开始的直面死亡还是在战俘营中的表现都是如此,他真的变得勇敢,来偿还他曾经的懦弱。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他和世野井是相似的人,而另一方面,他或许是世野井希望成为的人。

让我们还是回到友情这个话题。杰克对世野井的情感至多止步于友情,至少是在我的理解中。那么就不得不提到另一对主线角色,劳伦斯和大原的友情。
劳伦斯作为贯穿这部电影的叙述者,对于日本文化有着更深地理解与认同,但他终究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局外人。他与大原的感情有着更强烈的不确定性,但又更加纯粹,这是由大原的身份决定的。他是一个简单的受到军国主义的军人,他的生命“已经被献给了天皇”,因而劳伦斯首先是敌人,他随时可以无情地抽打他,他们的友情被排到了最末尾。他无法给予他任何信任。
但另一方面,他是一个简单的人。我并不觉得他有什么改变,那场醉酒更像是展露了更深层的他自己,或者是为他短暂的背叛找一个借口。一个普通人,内心拥有善意,偶尔会开开玩笑。电影接近尾声处他被派走,劳伦斯无助地看着他离去,他走路的姿态很随意,充满稚气,我相信那就是他本来的样子。
所以战争结束后,他们再次相遇,他不再受到战争与他的民族的束缚,他们都想到那个与自由和善意有关的夜晚。这几乎是是那场战争中唯一的温暖,但因此显得尤为珍贵。无论是在怎样的严寒之中,毕竟曾经有过这一点温情。
“圣诞快乐”。圣诞,快乐,下雪了,新的一年。
让我们一直这样醉下去。




2012.10.29



P.S.电影涉及了许多文化差异,一部凸显日本文化的电影以“圣诞快乐”这样的西洋节日作为标题就可以体现这一点,而尤其是对于死亡和信仰,正如上文所说,这一点也侧面体现了杰克的死对世野井的影响。
关于对战争和日本文化的反思,我更倾向于可以归为人性的批判。责任与枷锁并不是日本人专属的罪恶,即使这对他们刻下了很深的烙印。至于反战这个主题,已经非常明显。战争虽然是将人量化和剥夺人的个体价值的杀戮工具,但在此中的任何人性的温情、挣扎或者迷失都显得尤为迷人。

 短评

主线是JACK在YONOI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并持续表现;副线是LAWRENCE在HARA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持续隐藏,在酒醉时和最后的会面时展现,并压倒一切。压抑的同性情感(爱情与友情)与不同背景的文化差异/思维方式交织在一个颓丧、隔绝、无望的背景之中,令人叹息。配乐无疑神来之笔,神秘、清澈、徘徊。

9分钟前
  • 後進青年王舒克
  • 力荐

版本龙一简直太禁欲了好么!禁欲系男主最容易被一点点擦边球的甜头撂趴下了好么!事实证明他也确实被撂趴下了好么!我靠这片儿实在拿人!

10分钟前
  • 大-燕-威-王
  • 力荐

没有勇气说出自己是“协犯”的年轻士兵,在恋人死后咬舌自尽;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爱上敌人的军官,割下了一络爱人的头发;没有勇气捍卫残疾兄弟的男孩,最终站出来保护战友。战争之下两种文化观念的碰撞幽默又残酷。画着菊的香烟在内敛者的手中燃烧,刀一次又一次地挥向自己。

15分钟前
  • AyatiBoladi
  • 力荐

让人渐入佳境的电影,后劲绵长,情感冲力极强。1.以东南亚战俘营为空间,经由跨国别、跨种族、跨敌我的同性情谊来表达反战主题,全片除劳伦斯的自白外,未涉及女性,却将男性的战争罪愆、暴力之恶与作茧自缚呈露得无以复加。东西方文化隔阂与交撞则似[桂河大桥]。2.角色有血有肉,令人难忘:善良温润、每每充当调和者的劳伦斯先生,为少时的懦弱背负一生情债、以自毁式的无畏来赎罪的杰克,既笃信武士道又情感丰厚、陷入内外挣扎之渊的世野井,还有粗野蛮横却也显露惜敬慈心的大原上士。3.坂本龙一的电子乐动人至极,空灵的[Ride, Ride, Ride]真若天籁。4.结尾北野武的问候与定格,是我听过的最悲怆而诚挚的“圣诞快乐”祝福。一如伽达默尔所言,节日让沉沦的人们重新体味本真时间与生命,让分离者重返原初共在。(9.0/10)【2021.6.20.SIFF天山重温】

18分钟前
  • 冰红深蓝
  • 力荐

鲍伊的吻,释放和复苏了Yonoi 囚禁的灵魂,也拯救了自己与诸人。日本民族普遍的焦虑的背面,是深重的压抑与克己,在他们的各种道与主义里,找不到“我”这个字,从而也看不到“人”。大岛渚非常敢下狠手挖病根。

21分钟前
  • 匡轶歌
  • 推荐

这部电影是摩羯座大集合,大卫·鲍伊,北野武,坂本龙一,都是摩羯座。

24分钟前
  • 内陆飞鱼
  • 推荐

David Bowie那一吻,我怎么看着想笑,哈哈哈

25分钟前
  • 扭腰客
  • 力荐

“You!Go back!Go back!”“么么”

29分钟前
  • 恶犬伯伯
  • 力荐

“远方有一堆篝火,在为久候之人燃烧”

31分钟前
  • 影志
  • 推荐

军国主义的冷酷与日本武士道精神的严苛也无法掩盖原始的真实爱欲,那恶灵的惊世一吻,扰乱了武士的心,瓦解了一切阻碍本我的伪饰之物。让亡人发丝伴随夜井的灵魂回归故土,让安放的思绪也随风而逝,来年开出的鲜花将不必再面对刺刀,而只需迎接所爱的人|若能使时光回溯,请再为鲍伊剃发一绺。

36分钟前
  • 糖罐子.
  • 力荐

日本实在是一个焦虑的民族啊,动辄陷入集体疯狂,切腹就跟切西瓜一样。不同文化对尊严和价值的理解隔着千沟万壑。那一吻是否也是对童年的救赎?憨直可爱北野武...

40分钟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 推荐

jack被埋在土里的镜头难道我小时候在大荧幕里看到过?总之坂本龙一太帅,太帅了!!

42分钟前
  • 深红
  • 力荐

NND, 36岁穿上校服还是16岁样,偏心成什么样儿啊

43分钟前
  • nihaoma
  • 还行

坂本龙一被David Bowie当众香了之后直直地晕了过去那里是我看过的最有趣的镜头。音乐起得毫无征兆,亲得也毫无征兆。真心喜欢坂本龙一的音乐,没想到他本人长得真好看,尤其是有北野武的陪衬orz。说到底,这是一群音乐人和导演玩票战争版莎乐美的故事吧?XDD

46分钟前
  • 狼PP
  • 力荐

神曲啊这是T_T

50分钟前
  • Yolanda
  • 力荐

大岛渚的导演手段几乎可用“粗暴”来形容。虐待观众精神的手法已经登峰造极无人可比。

51分钟前
  • 席德
  • 力荐

坂本龙一的配乐超越时代的洋气,精灵纤细,但是太漂亮了反而跟电影不太搭。另外,整部电影英方蹩脚的日语和日方蹩脚的英语都让人烦到不行,明明在热带大家个个都跟伤风了似的鼻音奇重,著名的那对基美则美矣,演得不是很有感觉,倒是北野武和劳伦斯的演员表现出色,最后一幕莫名催泪,加一星

54分钟前
  • 黄青蕉
  • 推荐

最后北野武坐在那里,剃了光头,笑着说:我想一直醉下去。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眼睛就红了。谁能想到看这部电影居然被北野武打动啊!

57分钟前
  • 老袁
  • 力荐

我始终不认为这片子想讲的是一个凄美的同志故事,我觉得在战争年代士兵基本都被迫成了gay,这是一个历史问题。片子讲的是东西方文化差异。劳伦斯说日本是一个焦虑的民族,自己没法做事,只能大家一起来。其实我觉得东方民族都很焦虑,这个问题不知如何解释。西方看待东方的那些“神”,十足荒诞。

1小时前
  • mon babe
  • 推荐

你说你们吧,搞音乐就搞音乐了还来演戏,演戏就演戏吧还长得这么美。

1小时前
  • 🍬Candy🍬
  • 力荐

返回首页返回顶部

Copyright © 2023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