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云端之上,亦无轻盈
他打包行李时,干脆利落,拖着一个性感的黑色箱子,在机场大步流星,踌躇满志,熟稔地通过所有登记关卡,在云端之上,透过机窗俯视着每一个城市的大地。
到达目的地,他就开始工作,帮助客户公司——裁员。
这有点像死神,举着长柄的镰,尾随着某个人,在那人尚不自知的时候,已经暗自决定了对方的宿命。他端坐在每一个即将失业的可怜人面前,礼貌地、专业地、不由分说地告诉对方已经失去工作,而他就是来此和人家讨论所谓的‘未来’,他的镰,是一份份单薄的失业者再就业指南。
他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不能算冠冕堂皇,好像有点温情,好像有点道理。如果只是作为旁听者,你大概会在不经意间被他的某个字眼打动。
但是,熟练的残忍和克制的虚伪,在他圆滑的周旋中,总会有一丝渗露出来。
吼,原来他是一个混蛋,虽然,charming。
一直觉得混蛋气质本身就分外迷人。如他,不计较,也教身边人不计较;不在意,自然也不在意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按照他的人生哲学,每个人肩负背包,无论是在其中塞入物质或是感情,那包都足以把我们压跨,再难前行一步。所以,只有负着一个空包,我们才能像鲨鱼一样轻盈遨游。带着自己的‘空包’理论,他生活在云端,高、远、空,完全不接地气,没有朋友、疏远亲人,拒绝婚姻、否定感情。家,于他来说,是周而复始的空中旅程、连锁旅店里一尘不染的客房、随身携带的无数VIP卡。对了,艳遇还是需要的,这对他来说也不算难事,别忘了他是那种不用勾勾手指都有人会冲他飞奔而去的可爱王老五。
居然,他还是有梦想的,累积一千万英里的飞行里程。
离他的梦想还有那么一丁丁点儿的差距时,他的计划几乎要被打破了。
公司来了一个刚毕业的小丫头,小则小矣,毫不含糊,要改变公司既有的运作模式,设立远程视频裁员系统,如此这般,裁人依旧,却不必再有出差、再有飞行、再有王老五爱得要死的生活方式。
王老五当然发飙了,在老板面前,狠狠给了小丫头一场下马威。这一下,却顺利把人家送上马,老板当即拍板让小朋友跟着王老五出差实习,有则改之,无则更好,早些把新系统建立好,把公司成本一刀砍下来。
于是,两人必须同行,王老五的云端之旅添了一个拖油瓶。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在所有事情上此消彼长,随时准备灭对方威风,自己却也无意中挨对方几刀。王老五风流倜傥,也已生出华发,小丫头初出茅庐,还总叨念爱情至上;王老五看出小丫头剽悍之后的幼稚,工作中她忍不住插嘴,却几乎将事情搞砸,他不动声色替她圆了场;小丫头听出王老五‘空包’哲学的虚弱,因为他的包,并不是空的:他虽然不愿意却三番五次为妹妹张罗需要的婚庆照片,他虽然洒脱却和艳遇对象慢慢生出了真情意;王老五看似无情,却知道即使剥离一个失业弱者的最后自尊,也必须给予他面对面的尊重,小丫头看似讨巧,却在失业者活生生的痛苦前败下阵来,她花里胡哨的安慰更像花言巧语,把愤怒的人逼到绝望。
两个不同的人,却也非常相象。设立一个理论,让它看上去无比完备,却在心底怀有疑虑;建立一个系统,看似无懈可击,在现实中却不堪一击。他们两个人,总在嘲笑对方之后,反思可笑的自我;总在标榜自我之后,审视对方的应对。他们都动摇了。
王老五一反本性,拖着露水情人,回到老家参加妹妹的婚礼,他想雪中送炭,人家却不觉得他有那么热乎,他索性置身度外,却在婚礼行将破裂之时,挽回了妹妹所期待的俗世幸福。‘空包’理论,幻灭了。亲人、家庭、婚姻、稳定,突然之间盘踞了他的头脑和心灵,他不顾一切地浪漫了一把,来到情人身边,却发现了真相:他和情人,原本都在路上,轻盈奔跑,默契暗生,他以为彼此可以携手跑完余下的人生旅程,可是,他跑的是马拉松,道路漫长;而情人是万米选手,已然到达终点停下了,他只能孤独上路。
小丫头被恋人用短信fire掉了,命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当即崩溃。依照她庞大而系统的完美恋人理论体系,她在酒会偶遇几乎符合标准的对象,酒精的刺激之下,两人一夜温存。但是,翌日清晨,她逃了出来,无声地、冷酷地背离了自己的爱情理论。她亲自试用自己设计的裁员系统,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因她而崩溃,却依然驱离对方,用铅笔划掉自己亲自裁员成功的第一人,深知自己的某一部分也因此永远消逝了。她忍耐着,看着自己的系统逐渐上轨,但是某个失业者的自杀,终于让她难辞其咎,放弃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
王老五在最失意时,实现了梦想。他接过象征一千万英里飞行里程的特殊VIP卡,沮丧万分。年老的机长坐在他身边问道:“Where are you from?”他避开了对方的目光方能回答:“I’m from here.”
……
如果,我们都错了该怎么办?如果,我们奋力争取的生活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该怎么办?如果,我们的时间被耗费在自以为是的岁月里而我们终于后悔了,该怎么办?
云端之上,我们还是无法轻盈;空包之重,我们还是无法承受,那么,该怎么办?
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答案,我们还能怎么办?
只能继续起程。
于是小丫头找到新的工作,在人生的首次失败之中感受到他人的善良鼓励。
于是王老五依然穿梭于云端,虽然偶尔他会放慢脚步,松开行李,独自感受孤独飞行中的人生轨迹。
2 ) 没有一个人是一座孤岛
你一个人站在大大落地窗前,这个充满栉比鳞次大厦的城市,向下看,可以看到车水马龙的风景和一种说不出的淡漠。
也许你,二十几岁,实习中或者初涉职场。也许你,四十几岁,面临被失业或者事业有成。
你的生活坐标在哪里?
瑞恩的坐标是在云端的,背坐在飞机上孤独的大片大片的时光,
每一个人都可以从这部影片中看到自己、亲友、同事乃至人生的样子。
坐在解雇桌对面的雇员们,愤怒的、平静的、垂泪的、满布沧桑的一张张脸,造化弄人的现实,每一个被解雇的背后都有令人伤怀的真实的生活情境。瑞恩来不及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岁月已如飞刀一刀一刀剥落了青春。和亲人的相聚自然是越来越少,工作的重复越来越如cin>> cout<<拼出的程序,输入解雇信息,输出离开结果。但程序的中间是瑞恩的真诚、理性,这是他成功的原因,也是他孤独的原因。
娜塔莉,是我也是你,是每一个刚从大学里毕业的学生的缩影,充沛的工作热情,力求革新一切潜规则一切冗余的方式。犯每一个年轻人会犯的错误,不顾一切得爱不顾一切的工作。对生活怀有美丽憧憬和理想。
世界并非所想象。
如瑞恩所说:你听说过多少稳定的婚姻?
娜塔莉失恋了,她一米八的男朋友一条短信说分手;被解雇的一个女人自杀了,从家门口美丽的大桥上跳了下去;艾利克斯一直有着自己的家庭,孩子与丈夫。
每一个人都是孤独地死去的。如此荒凉。如此真实。
也许,有朝一日,经历得越多,对这个世界就会越冷淡。距离让人觉得安全。有时候,我们都会有这样的错觉,似乎有了距离就不再会有伤害。
惊鸿一瞥的感慨,却已经来不及。
其实谁不想遇到真爱。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因娜塔莉的努力,瑞恩最终给了娜塔莉最好的推荐。
瑞恩在各个城市标志性建筑前为妹妹妹夫的纸架照相,最后那个贴满他们合照的照片贴满了整张美国地图。
瑞恩与艾利克斯一起翻窗回到母校曾经的教室,楼梯的转角……暖色的回忆与那些不曾遗忘的过去:初恋、打架……
这不是一部让你轻快的电影,它是忽明忽暗的光。温暖如许又现实微凉。
“今天大多数人都将回到自己温暖的小家,迎接家里闹腾的小狗,吵闹的孩童,他们的伴侣会关切地打听白天的事情,晚上,他们在夜幕中安然入睡。
星星从白天隐藏的角落,慢慢地爬升出来,而在那些天边的微光中,会有一个更为明亮,它就是我的翼翅,祝福着其他人,悄然拂过。”
影片的最后,仍然是他一个人孤独在云层上飞来飞去。
也许人生就是下一个千万英里的旅程。
可以质疑生命的意义,但爱与真诚还有家庭的价值,不容质疑。
3 ) 1000万英里的飞行里程也不会成为人生的里程碑
还好,《在云端》没有沦为一部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俗套正剧。
Alex对Ryan说:我是成年人,而你不知道自己要什么。Ryan的眼神有一点无措。他成了输家。
并不是说谁先走或者谁付出的感情多,谁就是输家。而是在一段关系里,弄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那个人,一定是失败者。
Ryan可以一直扮演浪子的角色,把人生当做一场没有终点的旅行,不必在乎那些短暂的露水情缘的对象,而是把她们像收集邮票一样一张张地贴进自己的性伴侣清单。
可是,他也动心了。
他以为自己可以操控生活,对生活颐指气使,但不是,他的感情来得有点突然。那些中点转换时的短暂体温,让他猛然间有了想要安定的冲动。所以他拿着地址立即飞赴ALex的城市,于是便出现了Alex拒绝他的一幕。
说起来好笑,Ryan在Alex家门口遭到拒绝的一幕,让我觉得就像是一个小男孩,一开始并不喜欢一个玩具,便把它扔在一旁,有一天,他猛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喜欢它了,于是回头去找,他满心肯定,这玩具本来就是他的,只要他想要了,它一定还在那个角落等他。所以Alex拒绝他的时候,他很无措,这不是我的玩具吗?它怎么不在了?
ALex知道生活是生活,露水体温是露水体温。这当然不是一两句道德可以说清的东西。作为三十多岁的两位成年人,Alex以为Ryan在这一点上和她有着共识。而Ryan显然没有做好准备。
很多人在探讨这部剧里的孤独主题。也许每个人都注定了孤独。Alex有家庭有爱人有孩子,但如果她不孤独她不会和Ryan勾搭;Ryan看起来洒脱,来去无牵挂,但如果他不孤独他不会想要和Alex安定下来。只是生活这碗汤的况味,总要每个人都亲自品尝过才能有所体悟还不一定能言表。所以他们对各自的结局都无能为力。
也许,Ryan该知道,1000万英里的飞行里程,不会成为他人生的里程碑。
如果你一开始选择了浪荡,那么如果有一天你想回归安稳,你需要做好最好和最坏的打算:最好的是你在想安稳的时候,碰上了能满足你安稳目标的对象;最坏的是你想安稳的对象和你并没有同样的共识,比如《在云端》里的男女主角。但也许这还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当你想安稳的时候,你连这样的对象都找不到碰不上。于是你只能被孤独终老。
这个时候,你一定不是生活的主宰者,而是向生活渴求运气的乞讨者。
在男女主角间,我偏爱女主角,并不是因为觉得她的生活圆满,有家庭有艳遇,而是因为她对生活的透彻与完整的自我。成熟并不是我们安上紧箍咒,从那只狡黠的灵猴,变成了模样含糊的路人甲,成熟是有着不容颠覆的相对完整的世界观,是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世界观。Alex有,Ryan没有,所以他才想要从一种生活切换到另一种生活。而老天爷并没有从了他,这便是命运给的一课。
但是《在云端》之所以没有沦为俗套,就在于Ryan最后还是回归到了他空中飞人的生活。从成熟这个角度来讲,这可能也算是Ryan的一次中年成长吧。吃了命运的闭门羹,他重新回归一开始为自己设定的人生角色。这样,也算是相对完整和不容侵犯了。
而成年人的好就好在,你可以为自己设定一种想要的生活模式,然后按照它去生活;但别忘了成年人的责任: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4 ) 你是否可以承受生命之轻
“最沉重的负担压迫着我们,让我们屈服于它,把我们压倒地上。 但在历代的爱情诗中,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于是,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最强盛的生命力的影像。
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
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片中的RYAN就如同当年米兰昆德拉笔下的托马斯,过着“在云端”的幸福生活。没有东西可以束缚他。房子,车子,家具,亲人,爱人,朋友……如果你把他们都放进背包,你会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肩带深深勒进你的肉里,你寸步难行。
所以RYAN把他们都扔掉,他背着他的空行囊,轻舞飞扬,还到处鼓吹他的这套理论。讲台下的那些人,脸上带着生活所迫的疲累,听完他的理论,露出轻松的微笑。
RYAN的工作是帮拉不下脸的老板解雇员工。在看似关怀与温情的口吻下,是职业化的麻木不仁。一个连至亲至爱都不会装进背包的人,又怎会让别人的痛苦干扰自己?
涉世未深的新人娜塔莉,渴望安定幸福的小生活,会在机场与男友拥别,出门的时候带着大大的行李箱,恨不得把能带的都带上。裁人的时候,会不安,会心寒。被男友甩,在公共场合就大哭起来。
一开始,似乎都是RYAN在给娜塔莉指路,告诉她把行李箱里的东西都扔掉,告诉她生活残酷,要轻松面对。可渐渐地,似乎娜塔莉,也在影响着RYAN。她冲着他吼:我是需要长大,可我看你简直是一个12岁的孩子。
风把RYAN妹妹妹夫的照片板吹落河里,RYAN狼狈的去捞,哗啦一下掉下水去。
原本他以为自己不在乎,可他终究还是把那硕大的照片板塞进行李箱,带着它到处飞行,拍那些愚蠢的照片。
真的不在乎么?
不是不想去爱,只是害怕伤害。
我们如同刺猬,靠得太近会互相刺伤。可若彼此分离,又会觉得寒冷。
空身独行,你是否可以承受这份生命之轻?
二十多年前,米兰昆德拉让他笔下的托马斯最终放弃了轻。他带着那个让他放弃云端日子的女子特丽莎来到乡下,养了条狗,过起平凡简单的生活。他没有孤独终老,他和特丽莎一起,双双死于车祸。
Walter Kirn远没昆德拉那么仁慈,当RYAN再一次在外宣传他那清空背包的理论时,他突然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了。于是他欢欣鼓舞的放弃“轻”,想要回归大地,可终究,残酷的现实把他扔回了云端。
可此刻,在云端的他再无那份潇洒惬意,眼中,流露出落寞。
一千万英里的独自飞行,却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5 ) 孤独老男人使用指南
其实本来不是叫这个题目,原来的题目是《每个孤独的大叔都是闷骚的逃兵》。可这个题目总让我很不自觉的联想到自己,而且觉得特别容易暴露自己身上的种种特质,尤其是一些被认为不好的东西,所以只能忍痛割爱。
最近哥们儿们总是劝我干这些或者干那些,小D劝我倒腾倒腾骨质瓷。丁伟两年来一直坚持不懈的鼓动我去学纹身,好让我再给他修理修理胳膊上貌似麒麟实则狮子狗的奇怪小动物。李总说最近有北京三建的资质了,让我联系联系工程。这种事儿越来越多。每当我想起来就觉得自己越来越不靠谱了。当然,我是说自己,哥们儿几个都是术业有专攻,事业稳定,家庭安定,情人淡定。我倒成了杂货铺的掌柜的,上到投机倒把,下到路边摊煎饼,都想试一下。相反,哥们儿没有再规劝我回到以前的工作了。倒是一旦被迫交代给别人,老弱病残孕幼一概统一口径不应该放弃。导致我最后对之前体面的工作却总觉得跟干鸡鸣狗盗的事一样莫讳如深。
可能因为以前的工作内容同样是解决问题,同样长期泡在酒店,打的和打飞机时间永远比呆在公司多,在车上和飞机上永远比床上睡的好。什么是共鸣?共鸣就是这个傻b干的傻b事儿你都干过……当然,我没有影片中的风流倜傥。我通常都是民工范儿,拎着商务旅行箱上飞机,到地儿后迅速躲进酒店唧唧咔咔变身,最后掏出一支特纯555点上用职业人士该有的步调频率走过酒店大堂。大堂仙女通常会微笑的问:白骨精先生,您check in了吗?我则利索的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门卡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心说:看见了么,哥换身行套就能忽悠人了。大堂仙女一脸窘迫的说:白骨精先生,您这……我又心说:呵呵,姑娘你胆子不小,敢质疑我。低头一看:我操,我介不拿了一片康德母吗?从仙女幽怨的眼神中,我知道她真误会我了。
我也曾在机场大庭广众之下一气呵成,帅气的把登机牌直接塞到屁股兜里,可随即进厕所方便出来之后就发现不见了。一阵心慌,一阵恶心,连忙跑回厕所,发现登机牌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上离小便器一个人的位置,庆幸的是比较及时,没有任何液体和脚印,否则不知道登机时各种仙女该是如何鄙视我了。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不在飞来飞去了。记得离职的时候老板模仿黑社会的口气恶狠狠的说,社团培养你,不,是他妈的公司……培养……陪……陪……呸!呸!呸!马上给我发辞职报告的邮件!中英文两份!
经常会关注萝卜乔治不拉得三人的片,三个人所处的不同年龄群中气质和演技都是出类拔萃,更主要的剧本的选择很少出现问题,三个男人似乎是魅力男人的进化过程标本。一直到看这片儿之前,我都不知道电影的内容,可能是《up in the air》这个名字和乔治克鲁尼的名字就已经可以吸引我。
在我没上天之前,就是小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每个巨大的云朵之中都藏着一座城堡。时至今日,我仍旧坚持要靠窗的位置,以便随时能寻找那座城堡。可城堡一直没有找到过,却不知不觉在身边构建了一座看不见却着实存在的壁垒。
电影是以老男人瑞恩的工作为主线,衍生出同事关系,家庭关系,情感关系等种种视角。瑞恩的工作是替各种公司料理员工后事,术语叫做情感关怀。这是一种代理人的角色,工作中这种代理人的角色很容易腹背受敌,既要有职业操守,又要承受内心情感压力,所以这个人物的内心深处是矛盾的。另外一个内训课程工作的背包理论则慢慢同化了人物的价值观,人物的自我暗示,导致被迫接受了这样的价值取向,这同样是一个具有职业操守的人被迫牺牲的一种方式。我以前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不过我都让学生牺牲了。爱听不听,爱干什么干什么,爱你妈谁谁。基于这种三热爱理论,后来把自己也搞烦了。合作的哥们儿说你这样不行啊,客户听不懂啊,不给钱啊。我说:你丫一年到头都讲一门课程,我就从来就没讲过重样儿的,我自己都不懂。其实讲课是个先骗自己,再骗别人的过程。哥们儿能骗自己也能骗别人,我眼睁睁的看着丫按人头收每天1k的学费。我骗不下去自己了,还得总提防着被学生骗了。
瑞恩在城堡中活着,工作的城堡,情感的城堡,奥马哈家中的城堡。这些城堡共同的一点就是生人勿进。城堡之外可以甜甜蜜蜜,笑容可掬,可一旦进入私人领地就不能那么回事儿了。堡主的怪癖,喜怒无常,心理阴影会全部暴露出来,这几乎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可事实上,无论是山头,城堡,还是一个国家,只要是圈起来的地方,总有人会刻意或者无意的要去占领它。
小青年儿娜塔莉就是工作中的一个入侵者。实际上就我而言,我一直对短小禁干,不,短小精悍型的姑娘避之不及的。也许因为生理某种问题,这种姑娘似乎都怀揣了一种争强好胜的心态和一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特质。或者这是孤独老男人共同的特征?至少电影里瑞恩也是这么想的,无法忍受无知少女对习惯性的工作状态进行改变,续而采取了一种反攻的姿态,直到最后娜塔莉被击垮,才满足的写了一封推荐信。可能这也是所有小青年必修课。
少妇阿莱克斯则是情感中的入侵者,也正是一种游戏的态度让两个人达成了一致。可老男人和孤独的老男人不是一回事儿,老男人遍地都是,他们住的是农场,欢迎任何有意无意的迷路姑娘来玩,来搞。孤独的老男人住的是城堡,城堡外欢迎来搞。可搞着搞着把城堡搞破了是不行的,是要负责的。所谓城堡就应该坚不可摧,入侵者不应该能打进来,打进来的都不是入侵者,是牛b大了的殖民者。这似乎有点象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只对绑架者产生感情。爱情能迅速瓦解孤独的老男人城堡,却不是毁灭性的。所以阿莱克斯离开后,瑞恩能迅速的重新建造城堡来保卫脆弱的内心,自由的副作用就是孤独。
而瑞恩的姐姐是家庭的入侵者,当然应该也是维系者。可对于孤独的堡主来说,任何外城堡外的人都是入侵者。长期亲情的缺失是一种城堡的强化剂,使得这个壁垒无形中变得坚固。可反过来亲情似乎也是更强大的软化剂,比其他任何关系都能轻易摧毁城堡。瑞恩从被迫带着妹妹和妹夫纸架照片拍照,到掉进河里去捞纸架也揭示家庭关系逐渐融洽。
当瑞恩和阿莱克斯对娜塔莉讲述情感价值观的时候,恍惚觉得那些台词都是我曾经说过的话,我当即看出其实瑞恩不是这么想的,可确实又是这么想的。因为一旦成为习惯,也就无所谓了。当瑞恩再次进行励志培训的时候,却颠覆了“空背包”理论的观点,所谓精英无一不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回归老男孩情感的瑞恩冲到芝加哥,熟料阿莱克斯却生活在温暖的后花园。这样,即便一千万英里的目标达成后,瑞恩也觉得索然无味了。胡子机长说:“旁边的座位有人坐吗?”瑞恩突然意识到快乐注定要与人分享,而身旁却无人。只能把历程积分换成旅行分享给妹妹夫妻俩来完成环球旅行的梦想。
想起来有次和李总小D闲聊,两孙子捶胸顿足的跟我说千万别结婚,千万别结婚,一结婚什么都完了,天都他妈的塌了,现在这个岁数正是牛b的时候。然后开始泪眼朦胧的遥想当年错过了好几个有钱有势媳妇,当时要是不单单只用下体思考,现在就能少奋斗十年了。我说你们丫装什么孙子啊,当年你们丫有上体么?话虽如此,不过我确信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用爱情换十年的光景,肾上腺素分泌旺盛的时光,又怎么瞧得上那短短的十年。他们不是逃兵,依然奋斗在赚钱养家的第一线。我则放弃了城堡,大兴土木建了一座地宫,只能求哪个喜欢偷坟掘墓的姑娘受累把我挖出来。
MSN上仍旧挂着一些每天打飞机的朋友或者以前的同事,签名永远是不同的城市。
PS:住城堡的未必是王子或者骑士,也可能是敲钟的卡西莫多,吸血的Dracula,再或者是养阿兹狗的格格巫。切勿友邻,每次忽略都痛心疾首,以关注为美,如影评口口声声城堡地宫,私下友邻如火如荼,怎么能对得起“指南”二字,见谅,跪谢捣蒜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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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豆瓣敏感词规定,此帖已经作废被删除,你们看到的都是幻觉,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不要通过此帖友邻LZ,否则以围观罪论处,LZ受宠若惊惶失措上加错,再也不敢写这么无聊的东西了。另外也不准骂LZ是写影评的,LZ从来不写影评,一直都写观后感。十分感谢不明真相的群众以及不谙事事的少女友邻关注,LZ情绪不太稳定,为避免伤及无辜,尽量在笼子外边参观。
6 ) 云端上的异乡人
最感伤的台词莫如结尾之处,男人在飞机上的独白:“今晚,很多人都会回家。家里有蹦跳的小狗和尖叫的小孩,他们的配偶会问他们一天过得怎样,然后睡觉。星星会从白天隐身的地方转出来,有些星光会比其他的稍微亮一些,那就是我飞过的痕迹。”
他在云端之上俯瞰世俗人间,万水千山飞快掠过,灯火满城但没有一盏是为他亮着。
其实,《在云端》并非一部感伤电影,毋宁说,这又是一个关于“十字路口的赫拉克勒斯”的故事,一个伦理困境:轻与重的两种价值观不断相互否定,相互消解,彼此质疑,并在越来越接近世俗幸福和光明尾巴的时候来了个大反转将答案彻底悬置。一辈子轻装上阵的男人,背叛自己价值观后,再被爱人所背叛。
而那个看似亲密战友的女人,此时正站在一扇门后,有光,有腾腾热气,有小孩嬉笑着跑上楼梯,有男人呼唤她“亲爱的”。她站在她的整个王国前面,面露尴尬和些微怜悯,低头看着这个敲开城门的试图闯入者。
两人看似同质的同盟关系瞬间土崩瓦解。谁此时孤独,就将永远孤独。
而在此前,这个男人曾数次耸肩对身边人断言道:我们注定孤独终老。
孤独有问题吗?孤独没有问题。孤独也许会带来深重的伦理困扰,但它毕竟是个体生命所能选择的最高形式之身心自由。然而,说起来,即使是孤独那样的东西,也须得有一根细线将其牵引着,朝向地心的方向拉扯着,才不至于让生命彻底失重,成为断线风筝。
那么男人的细线是什么?飞行里程卡。多少次,他像盼望心爱玩具的大男孩一样两眼发光的说起那个惊人的里程数目,正如同他跟旅途中的艳遇对象聊天内容不外乎租车公司、酒店服务和各种VIP卡。他熟悉候机大厅超过熟悉自家客厅,热爱快餐式艳遇超过热爱家庭生活,这家伙且大言不惭的声称:这一年中,我有324天在出差,这意味着,我有41天不得不住在家里。——看似是工作改变了他的生活,其实是他注定选择这份工作:解雇专员。只有缺失痛感的人才能精准的下刀子;只有从未体验过稳定关系的人,才能无动于衷的面对那些悲痛欲绝的脸,毫不留情的把人们从固定的轨道上一脚踢出去。
他且兼职做职场讲演:“如果你将这些东西全塞进背包你会怎样?你会寸步难行!”男人用他的背包哲学信誓旦旦的恐吓着他的听众。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那些,来吧把你的照片烧掉,把你的背包清空,让我们轻装上阵。
他正是一辈子轻装上阵。所以,直到电影进行大半,这个男人依旧显得扁平,除了职业姓名我们无法知道得更多。他跟他的生活都锋利冰凉得像把手术刀,利落切割掉自我与世界的粘着面,像一个人切除自己的影子。然而人之所以为人,总还是逃不过重重关系网,总归还是有些意料之外的负担挤进他的行李箱,比如:妹妹和妹夫的纸板照片,初生牛犊一样的年轻同事,聪明性感的情人,一场家族婚礼……当他带着情人参加完妹妹的婚礼,还要偷入昔日学堂,找到学生时代的老照片并将自己指给她看时,我们便知道,这个男人完了。他沦陷了。他开始变成一个拥有了老照片、旧时光和关系网并试图跟别人分享的家伙了。像扯线团一样,他背后的记忆和线索,正在被慢慢拉扯出来。
所以,当他面对另一个跟他一样企图逃跑的男人——他的准妹夫时,诋毁完万恶的婚姻关系后,他深吸了一口气:“人人都需要一个副机长。”
说到底,归属感不外乎便是一个人身上所背负的这些重量:老相册,旧情书,爱人,姐妹,邻居,狗,小孩,你老母亲煮的面。
关于轻与重,昆德拉是这么解释的:“也许最沉重的负担也是一种生活最为充实的象征,负担越沉,我们的生活也就越贴近大地,越趋近真切和实在。”
由此,生命中无法承受的其实不是背囊之重,而是轻。绝对自由只有存在于彼岸才显得诱人,一旦降临生活,就会抽空自我存在感,把个体生命变做一场无目的游荡。加缪写《异乡人》,自我放逐的刻骨凉薄背后是生之荒诞。现代社会里的异乡人则连自我放逐都是虚妄的,无所依附的,他们从在路上进化到在云端,逃离掉日常生活中的所有沉重之后,空剩下轻薄如纸的肉身漂浮于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正如电影最后,男人梦想实现:他终于累积够一千万英里的飞行里程,晋身白金会员。老机长坐到这位尊贵乘客的身边,热情问候他:“你来自哪儿?”他大大的怔了怔,面上说不清是怅惘还是茫然,他说:“这儿。”
一架飞机就是一个会移动的孤独星球。上头运载的全是无处还乡的异乡客。
以上的话我跟L争吵时几乎都曾原样掷过给他。这部电影也正是他让我去看的。“我跟他很像。”他略带疲倦感的告诉我。——我见过他足足五本的旧护照(没有一本是私人护照),上头密密麻麻全敲满了出入境章。看完电影的那晚,我问他:“你怕孤独终老吗?”“不怕。我连死都不怕。”不不不,我想,并非死亡,岁月的最大敌手并非死亡,也非孤独,而是虚妄。茫茫人生,好似荒野,发现爱,建立关系,确认目标,并在漫长岁月里像巩固堡垒深挖战壕一样不断的加固它,捍卫它,大抵便是对抗虚妄的唯一途径。
万水千山,也须得此中有人。须得缚紧彼此间相互牵引的那根细线,扯着拽着,虽千万人吾与君同往矣。
悲剧在于,最终主人公还是成为了传统观念的牺牲品。
从头至尾都能在克鲁尼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以至于想说的有太多,却敲不出那些字。王老五戏里戏外都用他自己的方式生活,这是最绅士体面的影帝级演技。
从前是一直在云上,待终有一天想要落下来的时候发现,与其说没有适合自己的枝干,不如说是自己没有脚,于是明天继续在云端。
知道孩子们为什么喜欢运动员吗?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放弃梦想....
其实一切剧情(包括克鲁尼的职业、那些失业者、恋情和老中青矛盾等等)都只是幌子.真正讲述的是人一生孤独感的排遣,拿到千万公里的里程卡,证明己生以天空为家的那种归属感:这是一个宿命的问题,既知家为苍穹,人生便不再孤单.虽然偶为尘世烦扰,也有迷茫,风波过后,总算还是知道自己应属于哪里
冬日里想借此片温暖一下,但似乎这杯“茶”有点凉,越看越觉得冷。
攒够一千万英里就能看见穿着制服的圣诞老人的励志电影
迎合时事,金融危机带来的大幅度失业,结尾恁俗了,就像宣传片。相当喜欢他关于背包论的那一番演说,虽然片子想反驳这个观点,但转折跟背包论的力度深度差远了。从这个角度,这片子就像俩编剧没说拢,一个人要乐观合群,一个人要阴暗消极,然后用很俗的逻辑把它们串起来。给四颗星纯因其现实阴暗那一面
你宝贵的时光在虚空中渡过。积攒着毫无意义、冰冷孤寂的里程。在云端的日子,看似逍遥曼妙,无所束缚。但独自飞行,即使飞过了一千万里,依旧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总有一天,双脚还要落回坚实的土地。生命的背囊不该总是空空如也,放点爱吧,放点责任,有所负载,才保证了我们不至于“失重”。
异常丰满的电影。
“你不能灌篮,但你是个好厨子!!”-----就这样,朱诺她老爸就被炒鱿鱼了。
惨淡现实只是一个背景和噱头,我看不出对那些被炒的人有多少真正的“人文关怀”...就是犬儒嘛,还是犬儒
一个人的生活或许可以很快乐,但是也还是远不如与爱的人相处快乐。就算可以忍耐低谷时无人安抚的寂寞,也很难抵御欣喜时无处言说的孤独。
在豆瓣,我干的是跟追求里程一样的东西
飞了千万里能怎样,人生需要个副驾驶。经济危机下的哲学和温暖。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我还是那个人,只不过多了一个地址。
怯场的新郎走出来说,我爱你,你还愿意坐我的副驾吗?我忽然哭了。原来婚姻未必非要有一个POINT,你只是需要一个COMPANY,一同分享生命中的太多时刻。
《感谢你抽烟》里面整体结构散乱的问题不仅没有解决,反而被大幅放大。老男人小女生演技确实非常棒,但是本片也只是一部金融危机下的应景片子,距离我期待的“经典”甚至“精彩”都相去甚远。1月14日重看,乔治克鲁尼在她家门口以及地铁上接她电话的表演值得奥斯卡,然而这正是我不喜欢本片的原因。
真的很难找到【在云端】的什么缺点,它精致,完美无瑕。当你感觉克鲁尼的经典演讲很有道理的时候,当你感觉电影和你的生活似曾相识的时候,注意了,杰森雷特曼正在算计你呢!